索得认真时,余颂突然出声:“听说你最近要演讲。”
丹增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余颂是在对自己讲话,他赶紧回答:“是!老师只选了我一个,我是三个全校代表中年纪最小的,当时在校内的预赛,我就拿了第一名。”
余颂点点头,没过多评价,只说:“加油。”
丹增脸红透了,他盯着余颂难掩激动,差点直接站起来表决心:“我会努力拿到冠军的!”
余颂没有回答,他垂着脖子喝下最后一勺汤,碗里刚空,那森就帮人新盛了一碗。丹增看见优雅喝汤的余颂,男人披散着齐肩的碎发,神情自若,眼眸含着湾粼粼涟漪的湖波,但抿紧下垂的嘴角让他看起来有种平静的忧郁。丹增没有见过比他妈妈更漂亮的美人,只是更为奇特的是,他和他的爸爸们身上都有接近自然的气味,可是他的妈妈则完全没有那种味道。
丹增默默好奇过很多次,妈妈真的是西部出生长大的人吗?他觉得妈妈有时候像遥不可及的太阳,有时候又像误入山林的候鸟,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停留在这里,如果有机会,妈妈绝对会扇动翅膀飞走,飞向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他不敢问爸爸们这个问题,因为他直觉这件事很敏感,爸爸们要么会避开回答,要么会拿出谎言搪塞他。要想得知真相,他必须得靠自己,而那是要等他长大之后才能做到的。
丹增很想很想长大。他总觉得长大之后,他现在遇到的一切谜题都不再是谜题,等他长大的那天,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晚饭结束后,余颂回到房间,丹增则在客厅写作业,他很快就完成了任务,一个人跑到院子里画画。他知道晚上家里大人都会忙自己的事,而丹增早就习惯了孤独,小孩子就是要忍受孤独的,他明白这点。只是今夜他还没开始动笔,本来这个时间应该还在书房读书的那森出现,说想跟丹增聊聊天。
“我们好久没谈心了,”那森说,“我总是很忙,抱歉,但最近会比较清闲了,可以时常陪你。”
“没关系呀,”丹增很单纯地说,“爸爸是在做伟大的事情,我知道,当医生很辛苦的,像爸爸这样到处去各种地方给病人看病的医生,肯定会更辛苦。”
那森摸了摸小孩的头,他对儿子的态度很欣慰,也很歉意,只能又轻声跟人道歉。丹增则觉得爸爸很厉害,他知道以前他爸爸是奉神的,还是很有名的宁玛,虽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完全还俗了,但原因不重要,因为做医生肯定比念经好呀,前者做的事要重要多啦。
于是丹增把那森紧紧搂住,很真诚地说:“爸爸是我见过最好的人,爸爸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人这世界上,我第二爱爸爸们啦!”
那森听见“第二”这个形容词也没生气,反被小孩的可爱逗得低笑出声:“只是第二?”
“第一是妈妈呀,”丹增有恃无恐地说,“反正爸爸们也最爱妈妈了,所以我最爱妈妈,爸爸们也都不会生气吧?”
那森垂下眼眸,说:“当然不会。”
丹增继续滔滔不绝:“我们都最爱妈妈,妈妈肯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妈妈只要稍微不幸福,我们都会拼命爱他,爱到像水装进瓶子里不断漫溢出来的程度,那妈妈一定会感到幸福的。”
那森没有说话。
他过了很久,才说道:“丹增,你愿意听个故事吗?”
丹增很兴奋:“什么故事?我喜欢听故事。”
那森给小孩讲了个关于习武的故事。
他说有一对好朋友,名叫扎西和边巴,他们是师承一位大师的同门弟子,都是习武天才。两人从小关系就很好,遇到困难互相扶持,遇到幸福也能一起分享。就这样,他们慢慢长大了,但是这时候有个问题出现,扎西在学习武术时越来越力不从心,而边巴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