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余颂扯开了外套,布料撕裂的声音划破空气,白皙脖子上乌黑的指印触目惊心,而空空荡荡病服下藏着一具行走的尸体。

余颂的声音反而越发温柔,他拉着人手腕往自己身上摸:“你该仔细看看,你们究竟把我变成了什么样。”

萨杰被拉着手触摸对方的脖子,余颂因为疼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的动作却没停,而是机械地拉着萨杰的手,逼迫人贴紧了那团脏兮兮的伤口。

“既然要伤害我,那何必扮演这样的游戏呢?我知道我就是个玩意儿,是被你们买来的一条狗,你们给我惩罚我就痛哭流涕,痛定思痛,你们给我奖励,我就要荣幸地跪在地面,感谢你们的施舍!你们表演出一副深情,什么都是为了我,可是只要我做得有一点不符合你们心意,你们就要我的命!”

余颂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萨杰像被迎面甩了个耳光,他脸色苍白,心脏的疼痛扩散到整个胸膛,痛苦万分。

萨杰嗫嚅着:“不是的.....”

“你们当然觉得不是,你们说什么天命所归,一副我应该为此高兴,我应该听从命运的嘴脸。但凭什么?难道我活该就要丢掉我自己的理想,背井离乡,到这个我不熟悉,连朋友都没有的地方,每天做你们的泄欲工具?”

余颂崩溃地大喊:“你们甚至换了我的名字!可我是个人!不是你们的附属品!”

他还是又哭了,即使他现在冷静得很,可是人的生理性反应从来不会管大脑的想法,而是随心所欲。所以余颂的眼泪又往外不停乱涌,一颗颗滴落在地面。

萨杰的心脏像被人扭成一条绞紧,疼得浑身难受。

他几乎是恳求地抱住了余颂,不顾人挣扎,只是用力扣着他的后背,轻声在他耳边恳求:“你冷静一点,不要生气,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好吗?”

余颂拼命挣扎,他推打着人肩膀:“放开我!你滚开!”

“我不要,”萨杰鼻子一酸,眼眶竟也湿润了,他不知所措地问,“你都是....演的吗?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你说过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吗?你真的那么恨我们?”

余颂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很冷静地说:“不是。”

萨杰一愣,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余颂彻底揭开了最后的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