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立刻失去平衡往前倒去。
他叫了一声,下个瞬间就被稳稳地抱进怀里。余颂像片轻飘飘的羽毛落进宽厚温暖的怀抱,那森的眼睛像深色的天空彻底罩下来,余颂抬起头,发现太阳彻底被那森的后脑遮严实了。
那森专注地盯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余颂骤然清醒过来,打着结巴道歉:“我、我刚刚不是故意....”
那森的手捏紧他的胳膊,轻轻地嗯了声。
他把余颂放下,说快到了,要不就别骑牦牛了。余颂没有反对意见,但还惦记着刚刚没做完的事,只是现在也不是重新再来的好时机,就轻轻揭过:“那我就在心里祝福你吧。”
那森笑了笑,像是有些坏心眼地说:“也是,你不骑上去,就亲不到了。”
被这么明面调侃身高,余颂刚刚的羞怯劲儿一下子消散,他没好气瞪了人一眼。那森问:“生气了吗?”
余颂硬邦邦地说:“没有。”
他嘴上这么说,步子却诚实地迈大,走起路来很急。没走几步,余颂又听见那森在叫他,他一转头,男人的手掌扶住了他的后颈,余颂陷进了山河味道的怀抱。
他嗅到了肥皂的干香味,鼻梁擦过对方的肩颈衣料,额头处被一片绵软温柔地触碰。余颂全身僵硬,那森亲吻了他的额头,明知故问道:“很惊喜?”
余颂脸红着推了人一把,头也不回地往前跑,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后知后觉发现,他其实是在笑。
孕期
(我:夏苏家的专职医生)
我见过很多宁玛还俗是因为屈服于各种欲望,但像那森这种地位的天才,却因为爱情而选择断送自己前程的傻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原本我是不需要住在他们家的,奈何这些做爸爸的人实在是太过于神经敏感,尤其是萨杰,就连妻子咳嗽打喷嚏,他都要跟我打电话唠个十分钟半小时,其他人好一点,但也不逞多让,妻子出现任何反应,都要在我这里刨根问底问到答案。我说,她怀孕又不是退化成婴儿,你们何必这么紧张?他们张口说好的,结果下次又重蹈覆辙。
终于,不堪折磨的我搬进了夏苏家的客房,也就是靠近牛棚的那间独立房间的侧屋,离主屋只要五分钟距离。萨杰对我这样的工具人过来住很高兴,还兴致勃勃地要下厨,最后被洛桑以他腹部的伤还没好阻止成功,只给我泡了茶。
他们坐了几道好菜对我表示欢迎,而我也是在这时候第一次看见,在夏苏家内部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夏苏达娃。
我看见他被那森牵着下楼,披散着略长的碎发,身穿长袍,神态有些疲惫。他怀孕才四个月,并没有很显怀,乍一看跟寻常人没区别,只有当他坐下时,我才能隐约看见他对于男人来说,不正常微隆的小腹轮廓。
他一坐上桌,其他人的注意力便纷纷集中在他身上了。达娃被那森抱在怀里,像个骨架纤巧的仿真人偶,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我看见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向下的嘴角透露着他并不高兴,好像还在隐忍什么他难以忍受的事。
萨杰看见他来,立刻迎上去,还很热情地跟他说话,但达娃对自己的丈夫却反应冷淡,甚至表情还有些嫌恶,萨杰被刺伤后有些难过,却也不肯坐远,而是小心地盯着人的脸。
比起萨杰,其他两个人倒是厚脸皮得多,洛桑给他喂饭,达娃偏过头,洛桑就把勺子靠近他的唇边,达娃依旧不张口。
那森低头在人耳边说了什么,达娃说:“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点,”洛桑温柔地说,“乖,把这碗吃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