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舟坐在车里便瞧着街上似乎都和往日不一样,楼体灯很多都已经打出了庆贺新年的字样,店铺的外面也多了不少条幅,沿街的摊位上也有售卖春联和福字的小商贩了。

真真切切的喜庆氛围,宁咎拉着阎云舟到了他小的时候经常逛的那道老街,只要出门他的手便从不会放开这人的手:

“我和你说,别看这城市发展的这么快,但是这道老街这二十几年都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虽说是多了一些如今的品牌,但是老字号都在,就连这地上的青砖都还是我小时候看见的模样。”

阎云舟打量着这个街道,这条街两旁的楼和外面那些高楼比就要矮上了不少,也就只有四五层楼高的样子。

饭店,茶楼,散酒铺子倒是和从前的朱雀街有些相似,此刻街道的两边除了固定的商铺还有小摊位,多是买一些春节的对联之类的。

阎云舟忍不住驻足,却在看到那对联上的字的时候有些奇怪,转过身去小声问宁咎:

“这对联的字怎么瞧着不像是写的?”

宁咎看向了那边的绒布纸,洒金字,笑了一下:

“这都是打印上去的字,高效,成本又低廉,我们这里大多数的人毛笔字都拿不出手,家里贴手写春联的已经少见了,不过你别说,就在这地方若是支个摊还真能赚不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阎云舟回去的时候还回头看那几个卖春联的摊位。

因着回去的路上太堵,宁咎也没有回之前的院子,而是回到了市里他经常住的那个高层。

晚上他从浴室出来便没在卧室看到那人,出去的时候发现书房的灯亮着,他进去正好看见阎云舟坐在桌案的后面,似乎是在找什么。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过去:

“在找什么?”

阎云舟抬眼:

“有纸笔吗?”

“毛笔?要写字吗?”

阎云舟点头,宁咎顿了一下想了想:

“好像是有,从前我爸好像放过一个盒子在这边,我找找。”

他从前从不会练练毛笔字啥的,但是他爸会偶尔陶冶情操一下,还有阵子挺痴迷的,翻了半天才找出来了一套文房四宝。

他凑到那人身边:

“要写什么啊?”

阎云舟抬眼:

“煜安,这几日也没什么事儿,我想去今天的街上卖些字。”

宁咎擦头发的动作都停了一下,卖字?他忽然想起今天无意中说的话:

“是要卖春联?”

“是啊,在这里吃你的喝你的,总要有些贡献才是。”

宁咎听了这话还正色地瞧了瞧那人的脸色,这人不会是被之前的那些房价给吓着了吧?

“我说,我虽然我没有你那么有钱,但是养你一点儿都不费劲儿的,我还是有家底的。”

阎云舟在宁咎握着他的手心中挠了挠,好笑道:

“没说你养不起我,只是来了这些日子和你四处游玩,好容易遇到了趁手的,也有些手痒,况且,街头卖字若不是在这里,我也体验不出乐趣。”

这倒是说的也有些道理,阎云舟在这里卖字自然是没人认识的,想怎么卖就怎么卖,若是放在大梁那可不成,哪有一品亲王出街卖字的道理?

“成,不过若是写对联这笔可不行,明天,我们去挑些纸笔回来。”

他爸从前练得是小楷,这儿的笔也是小楷笔,写不了春联。

东西购置齐全之后,宁咎又联系了那条街的管理,交了一个摊位费,就这样,在第三天的时候两个人正式出摊。

宁咎为了阎云舟能写的舒服,特意买了一个颇为舒服的折叠椅在上面铺了一整张的绵羊皮,在眼前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