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然而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连他们聊天的内容都一无所知。
不是词典笔坏了。
是喻逐云的右耳也聋了。
南晴的嗓子堵着,心脏一阵阵地抽着疼。他抬起头望向?江熹, 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淌。
他的裤脚已经潮透了, 双腿灌了铅,上半身却在颤抖摇摆,像一棵随时会被?狂风刮断的树。
江熹看见他这个样子, 没法继续自欺欺人了。
她?无力?地松开手,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他在被?认回喻家之前的养父母不知道怎么找到宜城来,还在宜中门口堵他。搏斗的时候,他摁住了养父, 却没打养母。那个女人就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
王娜手里的破布原先是她?亲儿子的衣服,没舍得扔,包了一小堆建筑材料,里面既有半截的钢筋,也有碎裂的砖块。砸在喻逐云的右肩,包括他的右后脑,右耳。
被?救护车抬进医院时,他的胳膊上全是斑驳的血痕,一大?块皮肤被?咬破,大?半边身子血迹蜿蜒,耳朵在不停地流血。
喻逐云的右耳,鼓膜穿孔相当严重。
哪怕之后能做手术,也绝无可能恢复到正常人的听力?水平。
江熹渐渐有些说不下去了,然而她?知道喻逐云才?是世界上最难接受这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