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已经传开了,和海家独子对咒,让你装了个大的,没有你哥在背后指点,凭你个小瘸子能和海生光相提并论?让林玄一出来,我就知道他没死。”
“他死了,你要看尸检报告吗?”
“林玄一!”吴少爷扯着嗓门大喊,“三个月后斗偶大会!小瘸子丢的是我们两家的脸面!以后提起灵偶世家我们林吴两家还排不排得上号你自己掂量!”
林乐一迅速回头瞧一眼库房,见梵塔没出来,一把抬起陶瓷左手抓住吴少爷头发,猛地将他脑袋按在柜台上,俯身低声骂道:“小声点,我特么有客人。林玄一的烂手艺天天被你们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受够了真的,告诉那帮老不死的,我会拿着新偶过去,别让我再多废一句话了,表哥。”
吴少爷被压得抬不起头,勉强歪着脸咬牙道:“反了你了!你口气大,小瘸子,你会做灵偶吗?做作业都费劲吧?今天我见不到林玄一,谁都别想出这个门。你们!给我砸!把林玄一最宝贝的偶都砸烂,我看他心不心疼,出不出来。”
吴少爷一声令下,身后的打手们便挥起棒子铲子,一棒朝立在最显眼门面位置的华丽人偶当头砸下,这具人偶标价最贵,冯展诗急了,反身飞踢踹开一个打手,自己挡到人偶身边,对方并不敢光天化日伤人,拿冯展诗没办法,只得改去砸其他便宜的。
小苗苗尖叫着跑进大堂,把喜欢的小人偶都划拉到自己怀里,梗着脖子瞪视这些坏人。打手们自然也不敢伤到小孩子,动起棍棒左右掣肘。
“住手,别难为我店员。”林乐一松开按着吴少爷脑袋的手,拿起手绢擦净指尖,突然俯身用力按下柜台上的算盘架。
人偶店四角各由一承重立柱支撑,每根立柱上都雕出一个壁龛,壁龛内摆放四具装扮各异的钢铁偶。
“与梅妻”捧梅枝着广袖云鹤流仙裳,“纫兰佩”遗世独立如空谷幽兰,指尖吊丝,丝连房梁引魂铃。
“竹篁里”抱墨色古琴低眉拨弦,“芳菊酒”发插秋菊,不羁仰靠,潇洒饮酒。
镇守人偶店的四君偶机关启动,各自从立柱壁龛内跳下。
四君偶从四角向中央逼近,吴少爷和打手们被包围在中心,惊惶打转。他不是没见过四君偶,但以前这四具人偶只是摆设而已,不会动。
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四君偶的衣裳都是自己亲手缝的,林玄一雕刻组装肢体,他们联手做成,每一个步骤吴少爷都参与过,最清楚四君偶原本由实心原木打造,安不了机关,做出来的目的是镇邪避祸,是镇店的摆件。
“他改的?”吴少爷诧异问道。
林乐一说:“我改的。”
“你……这可是辟邪神偶,我和你大哥熬了多少心头血才做成,你糟践它们干什么。”吴少爷气急败坏,气血上涌,捂着额头没站住,打了个趔趄,他不怀疑林乐一有那么两下三脚猫工夫,毕竟身上流着林家的血,天之骄子的基因再不济也能蹭上个一口半口,但他没学过,做灵偶修的是童子功,不是装个电机做个会动的娃娃就能大言不惭自称灵偶的,灵偶市场就是被这些假冒伪劣玩意搞坏的。
林乐一没有和他争辩,坐到椅上,端起檀香手串悠闲搓动。
吴少爷挥拳上前质问,忽感四肢迟滞,像黏了糖稀似的沉重,细看竟发现四肢腕子缠上了一股细丝,脖颈也缠了一股。
纫兰佩双手猛然拉紧,手中牵丝通过房梁上挂的无数引魂铃与吴少爷四肢相连,每一只引魂铃上都贴了一张黄表纸定身符,兰偶一动,引魂铃簌簌作响,吴少爷也跟着像牵丝木偶似的被摆布活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打手们急着来救自家少爷,却被另外三具人偶拦住,竹偶挥舞古琴,将离吴少爷最近的一个打手砸出三米之外。
林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