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苏禀将凌枫拉黑后，他就再没收到凌枫的消息。他和凌枫一起长大，知道对方有多眦睚必报。他经常做同一个噩梦，梦到在上课时，同学们突然哄堂大笑，然后所有人都对着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他被肏得流泪的艳照，然后他们围在他身边，嘲笑他、侮辱他。

他不知道凌枫到底会怎么报复自己，就像头上悬着一把随时会落的刀，他寝食难安。

“别担心。”这天在天台抽烟的时候，苏禀揉揉他的头发：“凌枫就要转学了。有我在，他伤害不到你。”

虞念安猛地抬起头：“转学？”

“嗯。”苏禀轻描淡写地说：“他家人说他对我的死亡威胁是因为他有精神问题，会先让他休学治疗，然后将他转学到其他城市。”

虞念安知道苏禀家很有背景，但没想到是连凌枫家都要退避几分的背景。他一时有些恍惚，想到年幼时的凌枫，喃喃道：“精神问题……”

苏禀俊帅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满道：“推脱的借口罢了。怎么，你还真担心他？”

虞念安垂眸摇头：“谢谢你。”

苏禀这才笑起来，低头在他耳边犯浑道：“晚上再好好谢我。”

于是当晚虞念安又没能回家，而是跟着苏禀走了。苏禀在学校周围有个两居室的小住所，他经常带虞念安去那里做爱。

苏禀称那里为‘我们的家’。在这个地方，苏禀解锁了与他做爱的各种姿势。也不光是在床上，沙发、地毯、书桌、浴室都遍布他们做爱的痕迹。

进了屋子，虞念安放下书包，余光看见垃圾桶里昨天用过的避孕套。

昨天苏禀就没放过他，他路过沙发去拿书包，就被苏禀扑倒在沙发上做了两次。

虞念安沉默地将书包放在沙发上，一转身，正撞上苏禀炙热的眼神。

“先吃饭？”苏禀抢先开口。

“嗯。”

苏禀单点了小龙虾外卖，坐在那里剥了一大盘虾仁，然后将盘子推到虞念安身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虞念安对他笑笑，将那盘虾仁推回去：“你吃。”

“不。”苏禀拿起一个虾仁，喂到虞念安嘴边：“尝尝。”

虞念安只得张嘴吞下，他咀嚼时，苏禀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唇，于是没嚼两下，虞念安就说：“好吃。”

苏禀笑了。他很会做表面功夫，其实他完全可以叫人剥好送过来，但他就喜欢这种当面给虞念安剥虾的感觉，要虞念安能看到他的付出，如果虞念安能为这种小事感动最好。

苏禀舔了舔唇，褪下一次性手套，用湿巾擦了擦手，然后开始索要回报，说：“我也要吃。”

虞念安把盘子推到苏禀身前，苏禀却摇头，眸色深沉道：“我要吃你嘴里的。”

“……”虞念安有点反胃，猛地咽下嘴里的虾仁残骸，摇头道：“没了。”

“虞念安。”苏禀语气加重地催促道：“我要吃你嘴里的，喂我。”

相处这些时日，虞念安知道苏禀只是面上温和，若不遂了他的愿，一会儿在床上会被狠狠磋磨，便忍着烦闷含了粒剥好的虾仁在齿间，凑过去亲苏禀。

唇与唇相接，虞念安用舌尖抵着虾仁往苏禀唇间推。苏禀的舌灵巧地卷走虾仁，然后又卷着虞念安的舌纠缠，吮吸得他舌头发麻。

亲着亲着，苏禀就要伸手拥住他的腰，虞念安下意识一抖，推开他的手。

“念安？”苏禀停下手，看着他，眼神有点不悦。

虞念安别开脸：“……你没洗手。”

苏禀这才笑了，似乎觉得他很可爱，亲了一下他的脸起身道：“那我去洗手。”

“嗯。”虞念安盯着碗中的饭，手指无声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