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苏禀的笑容带着尖锐的嘲弄和轻蔑：“不借你钱，就没法和你做朋友了？”

那无声的轻蔑狠狠将虞念安刺伤。

虞念安觉得更想吐了。他低声快速说了一句：“我先去趟厕所。”便逃似的冲进了不远处的男卫生间。

第9章 包养交易达成/你的尊严和你母亲的命，哪个重要

在厕所扶着水池边干呕了一会儿，虞念安才勉强缓过来。

他洗了把脸，然后抬头看着镜子中精疲力尽的自己，嘲讽地笑笑。

他知道苏禀并没有借钱给他的义务。但面对那样的语气和眼神，虞念安还是觉得……寒。

刻骨的寒。

好像什么也不曾拥有。

他出了厕所，失魂落魄地顺着走廊缓慢地走。他觉得自己像迷路的孤魂，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突然，他路过的包厢门打开了，从中伸出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将他猛然拉进了进去。

虞念安一个踉跄被甩进去，紧接着就听见身后门落锁的声音。

他仓皇回过头，只看见身后甩着钥匙微笑的凌枫。

“抓到你了。”凌枫说。

虞念安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那股令人眩晕的呕吐感再次涌上心头。他冰冷道：“你又想干什么？”

凌枫满面笑容地展开双臂向他扑过来：“让我抱抱。”

虞念安往旁边一闪，躲过凌枫的拥抱后就大步走到包厢门口，他拧动门锁去拽门，却发现根本拽不开！

这私人会所的包厢门竟然可以反锁！

凌枫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在他耳边低笑道：“别试了，这里没摄像头，没人能帮你，没有钥匙你也出不去。”说着，凌枫低头在他肩上闻了闻，‘啧’了一声，带着浓郁的嫉妒说：“有那女人的香水味。”

密闭的空间让上次的可怕记忆涌上心头，虞念安的面色有些发白，他用力掰开凌枫放在自己的手臂，冷声说：“钥匙。”

“让我抱一会儿。”凌枫却不肯松手，搂着他的腰半强迫半哀求道：“我什么都不做，只抱你一会儿就放开。”

虞念安拽了几次都拽不开凌枫的手臂，他心中实在疲惫，便放下手，沉默地望着墙壁上精美的金属装饰。

得到虞念安的默许，凌枫立即抱得更紧，脸也埋在他肩上，闷闷地呼吸着。

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没等虞念安做出反应，凌枫已经抢先从他兜里拿过他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苏禀’两字冷笑了一声。

“你和他倒是很亲密。”凌枫的声音沉沉的，听不出情绪：“你以前从来不愿和我来这种地方玩，他一叫你你就来了。”

虞念安没有精力和凌枫玩这种吃醋小游戏，他漠然道：“你已经抱过了，给我钥匙。”

凌枫的手骤然收紧了一下，却还是慢慢放开了他。

虞念安转过身，抢过自己的手机，接着面无表情地对凌枫伸出手索要钥匙。

“就这么想逃离我吗？”凌枫看着他，漂亮的眸中闪过无数细碎的风暴。他轻声问：“要是我不给呢？”

虞念安回视凌枫带着疯意的眼睛，平静却坚定地说：“那我会和你抗争到底。”

他的电话铃声还在倔强地响着，浑厚的女低音低低唱出一句：‘全部……破碎……’

悲伤的音乐铃中，凌枫突然问：“念安，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破碎的杯子怎么复原呢？

虞念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平静地说：“钥匙。说话算话。”

凌枫笑了。那个阴郁的笑容在他精致的脸上显得有些扭曲。

电话铃声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