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禀是有这么多钱能借给他的。

他抖着手，给苏禀发消息。

安：“你在哪？”

苏禀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

煞气：“在外面玩。”

煞气：“你终于出现了。”

煞气：“你假期去哪了？怎么都找不到人。”

虞念安抿了抿唇，在输入框里打了很长一段话，最后又删除。

煞气：“怎么又不说话了？”

煞气：“出来一起玩啊，我在xx路这里。”

想到借钱这种事当面说会更有诚意，虞念安犹豫半晌，回复道：“好，我去找你。”

煞气：“星海ktv609包厢，我等你。”

煞气：“有好多漂亮妹妹哦～”

＊

虞念安站在吵闹的包厢外，深吸了两口气，给苏禀发消息：“我到了。”

‘出来吧’三个字才打了一半，包厢的门就被人推开，笑容满面的苏禀一把将虞念安拽进包厢里，然后搂着他的肩膀热情地跟屋里的人大声介绍道：“来来来，给不认识的人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五高的校草兼学霸虞念安。”

看得出来苏禀异常高兴，可虞念安却笑不出来。他的目光扫过包厢里的人，有他不认识的俊男靓女，也有他认识的凌枫的那帮小弟和坐在角落脸色阴沉的凌枫。

凌枫的存在让虞念安脸色更白，那些小弟怪异的神情更是让虞念安心中更闷。

小弟中的其中一人阴阳怪气道：“呦，学霸肯赏脸出现了？”

那人身边站着的漂亮女孩立刻把他一把推开，横眉道：“去，滚一边去。”然后那女孩便上前一把挽住虞念安的胳膊，笑眯眯道：“帅哥来，坐我旁边。”

‘噌’的一声，话筒突然传来刺耳的巨响。

大家下意识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见凌枫微笑着将掉落的话筒放回桌上，平静地解释道：“手滑。”

“哎，别管他。”女孩拽着虞念安坐下，苏禀也跟着他们坐下，两人一左一右将虞念安夹在中间。

虞念安刚要说话，苏禀就往他嘴边递了杯酒：“先喝。”

“……我有事跟你说。”

“喝了再说。”苏禀补充道：“谁让你小子消失那么久？先自罚三杯。”

虞念安沉默半晌，最终混着ktv的歌声连着三杯将酒一饮而尽。

他不是第一次喝酒，却第一次觉得酒这东西有这么苦。

他旁边的女孩笑道：“真痛快。你人跟我哥形容的一样。”

苏禀搂着虞念安的肩，眉飞色舞道：“都说了我没骗你。怎么样，我朋友确实很帅吧。”

虞念安勉强笑了笑，他察觉到凌枫的目光如阴毒的蛇一般黏在自己身上，混着震耳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让他更加想吐。

他的手紧紧攥了一下自己的裤子又松开，低声道：“……苏禀，我有话对你说。”

＊

无人的走廊尽头，虞念安抽完了一整根烟，才有勇气对苏禀开口：“能借我些钱吗？”

苏禀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似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虞念安低下头，几乎要将头埋进胸膛里去一般：“能借我些钱吗？”

苏禀沉默了。

虞念安狠狠抽了口烟：“我一定会还你的，我……”

“虞念安，”苏禀打断他，脸上还带着笑，眼神却十分冷：“你消失了这么久，一直对我的消息不理不睬。好不容易出现了，找我的第一件事却是跟我借钱。”

苏禀满脑子都回荡着不久前凌枫的小弟说的话。

‘看你有钱才和你玩。’

‘都是利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