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的公司开业。你笑的真漂亮，你没骗我，没有我的生活，你过得很精彩。’

‘托关系给你的公司喂了这么多项目了，肯定能上市吧，一定能上市。’

‘你还是带凌枫回家了……终究无法拒绝那张脸吗？’

‘又做噩梦了。’

‘你们笑的那么开心……那我算什么？过客吗？好可笑，之前的一切隐忍都显得可笑。即使他那时要杀了你，你也可以原谅他吗？’

‘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凌枫！我不甘心。’

‘你也会原谅我吗？’

‘你还是那么恨我。果然你能原谅他，是因为爱他。算了，恨我也无所谓，就当是我偷来的时光吧，我还是做不到就这样放手离开……’

‘如果你也能像爱他一样爱我就好了。’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虞念安合上日记，站起身，隔着玻璃又看了一眼病房里昏迷不醒的苏禀。

宁愿被恨、宁愿卑鄙，都无法放弃、不甘心的苏禀，最后是以什么心情和想法做出了成全的决定呢？

他不知道自己那样看了多久，直到凌枫的声音响起：“哥哥，你哭了。”

虞念安回过头，面色苍白的凌枫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的另一边。

凌枫知道虞念安每天晚上都来看苏禀，这些日子，他已经从别人嘴里知道了苏禀救下虞念安和自己的事情。

虞念安木然地抹了把脸，凌枫慢步走到他身边，眼神随着他看向病房里的苏禀。

“哥哥，我累了，我们回去吧。”凌枫说。

虞念安默了默，一双发红的眼眸慢慢看向凌枫。

“对不起。”他说：“我没有办法……就这样放弃他了。”

触手可及的幸福却又转瞬而逝。空寂窒息的沉默后，凌枫有些颤抖地问：“那你要放弃我吗？”

虞念安摇摇头，流着泪痛苦地说：“我不知道。”

他蹲下身，抱住头，无助地呢喃道：“我不知道。”

“不要抛弃我。”凌枫卑微地说：“不要抛弃我，我不奢求那么多了，让我陪着哥哥就好。能每天看见哥哥，我也觉得很幸福了。”

“让我想想。”虞念安只说：“我……我要想想。”

＊

虞念安照顾苏禀的时候，凌枫有时候会来帮忙，态度放的极低，仿佛真的只要能陪着他就足以。

他这般低姿态的作为，让本就愧疚的虞念安更无法轻易拒绝他。

一个月后，苏禀醒了。

那天下雨，雨声中，苏禀睁开沉重的眼，看着床边昏昏欲睡的虞念安，有些恍惚。

他艰难的伸手，去触碰虞念安的小拇指。

虞念安意识到苏禀醒了时，心脏激动地几乎从胸膛跳出来。他立即起身按铃叫医生护士，安静的病房一下子变得吵闹起来。

铃声中，苏禀一直盯着他，眼睛里带着心酸的委屈，轻声说：“这次你为我回头了。”

他又问：“你还会再走吗？”

“……我会照顾你的。”虞念安避开他的眼神：“直到你的腿恢复为止。”

为了帮苏禀的腿复健，虞念安几乎每天都围着他。苏禀醒后极其依赖虞念安，虽然他不说，但虞念安每次离开又回来后，都能看见苏禀额头满是痛苦的冷汗。

有次凌枫来苏禀的病房找他，要他陪他去复查。他随凌枫一起离开时，偶然回头，看见苏禀失落难过的神情。

凌枫依旧听话懂事，甚至每天陪他一起照顾苏禀。虽然凌枫和苏禀两人每天相看生厌，但彼此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争端，而且，经过努力复健，苏禀的腿也逐渐能动了。

听着虞念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