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回味时,他们四人已经端着木盘坐了他的身旁。几人挤在一起叽叽喳喳,方才清冷的食堂立马热闹起来。

昨日他们忙活一天,等整理好了案卷文书已然到了深夜。本想再多睡些时辰,奈何个个都被这案子折磨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时而怜悯绿芜的处境,时而又觉得那个胡四真不是个东西。

干脆就早早起身,来食堂用完朝食再说。

左右一切还得由陆少卿来定夺,还是先安心地享用朝食吧!

夹起底部微微焦脆的锅贴,轻咬一口,馅料中的汤汁便爆涌而出。豚肉和白菜融合成一股鲜美香甜的味道,在舌齿间不停地滚动。

丁復吃得急,一时没有讲究。被汤汁烫到了舌头,嘶哈着吐出来散热,等痛意过去,正准备咬第二口时,便瞧见孟淮夹起一个金黄间白的锅贴放入旁边的小碟中蘸着料,顿时大惊:“怎么还有醋料的!”

孟淮捋了捋下巴几根胡须,顿觉畅快,这等毛头小子实在是不懂品尝美味,给他们吃黎师傅做的饭食,实在是牛嚼牡丹,浪费至极啊!

……

丁復吃完一份朝食后,抬眼环顾一圈,瞧着陆少卿还没过来,心想他定是又忙着案子的事情。

忙跑去拎来了食盒,憨笑道:“黎师傅,我给陆少卿带两份,方才自己已领了一份,一共三份。”

黎书禾:“……”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陆少卿每次自己来食堂用食的时候都是只领一份的量。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丁復,怕不是多的都进来这位丁司直的腹中吧。

丁復面对审视毫不畏惧,挺了挺腰背,谄媚地笑着:“那醋料也要两份。”

黎书禾想起昨日那二两银子,沉默片刻,说了声“稍等”。

她磕了两个鸡蛋倒入碗中打散,蛋液顺着锅贴的缝隙均匀地倒入,铺满了整个锅底。等焖了一会儿,再撒上些许芝麻和葱花点缀。

金灿灿的蛋皮将锅贴“抱住”,光是这色泽冲击便能知晓该是何等美味!

丁復眼睛一亮,还没等他发问,便听到黎师傅的嗓音响起:“这份是给陆少卿的,多谢他昨日的赏银。”

丁復嘴顿时又扁了下来。

怎么还搞特殊待遇的,以及陆少卿居然背着他们给黎师傅赏银!?

丁復抬头,又见黎书禾那双杏眸还闪着笑意,不敢多问,连忙拎起食盒跑了。

太可怕了,上次他看见黎师傅这般笑的时候,还是那裴侍郎被灰溜溜得打发走了。

……

丁復料得不错,陆怀砚果然还在屋子里翻着卷宗。

桌案上摊着一堆陈年旧案。

丁復将食盒放下,走过来一看,问道:“大人怎么突然翻起了这些卷宗。”

陆怀砚“嗯”了一声,突然道:“派个大夫,去兰香院给里面所有女娘子都检查一遍。”

丁復不解:“所有的?为何?”

陆怀砚:“我怀疑与绿芜有相同遭遇的不止一个。”

若是如此,关于案子的进展便好推敲了。

话说完,他放下手中的卷宗,视线看向桌上的食盒。

丁復忙开口道:“这是方才在食堂领来的朝食。”说着走到桌子前把食盒打开:“大人先趁热吃吧。”

陆怀砚点点头,走了过来。

发现这些形似月牙的吃食,两侧敞开着,露出来里面的馅肉。

丁復小心翼翼地把东西端出,摆放整齐,桌上登时摆上了三盘锅贴,三碗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两碟醋料。

陆怀砚挑眉,看着其中一份造型有些独特的,问道:“这份为何不一样?”

丁復正要动筷,顺着少卿的视线看了过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