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过崽崽抱着。
但她几乎没怎么睡。
第二天不去杂志社,在家里弄早饭,崽崽昨天晚饭的时候说,早饭想吃南瓜粥。她轻手轻脚起来,把宝宝身上被子掖紧了些,下了床。
从前陆承风的胃很不好,说来好笑,他是家里很金贵养着的,不管是保姆,还是家里佣人,都对他身体格外注意。
后来结了婚,竟然还会因为生意,把自己吃出胃病。
她那时候多爱他,他进医院,她都会哭,会一直陪着,怕家里保姆做的饭菜不注意,就自己亲手做。
南瓜粥和小米粥,他那段时间都快喝腻了。
清晨天光微弱,外面只有一层昏朦亮色。云挽把南瓜切好,放进锅里,眼底没太多特别的表情。
她睡得不太好,梁西岭的话,她认真考虑过了。其实她也知道,现在提复合,还是有点早了,她看着平静,实际上,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
她会害怕。
会害怕在一起之后,会遇到哪些问题,也害怕她这种性格,他是不是真的了解。她从前在他面前,为了让他多喜欢一点,总是会勉强自己,去做一些违心的事,都不像她了,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现在她好不容易,重新把自己找回来,她害怕,万一重蹈覆辙,她要怎么办。哪怕不会这样,可他那样的人,身边来来去去,怎么会缺人,他如今对她有执念,或许中间还夹杂着一层孩子的缘故。
以后呢。
慢慢地,他把这份掺杂着亲情的感情,和爱情区别开,他还会那么执着吗。
想着想着,还是觉得重蹈覆辙的可能性更高。她微微关小火,心里叹了口气。
崽崽今天要和梁西岭去单位,他鬼头鬼脑,已经和单位里混熟了,连门口保安见到他,都会笑着打招呼。梁西岭一开始带着他,是怕他太小,没人照顾。
到后来,已经习以为常。
他要吃他单位附近的甜品,还有食堂,梁西岭就把他带着了。
云挽在家休息了一天,把稿件整理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给时朗发了过去。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阵,又开始下起来。
她下楼扔垃圾,然而远远地,看见一辆黑色越野停在楼下,昏朦的天色里,它静静蛰伏,安静无声。
她脚步停顿几秒,后来慢慢走过去。
黑色越野在横店不起眼,在这种单位房,却有些惹人注目了。车停在楼下,她也没法装作没看见。
云挽抬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车窗。
锁扣打开轻微一声响,他车窗降下来,俊朗的眉目逐渐在视野清晰:“进来。”
她犹豫片刻,打开后座门坐进去。陆承风眼波里含几分笑意,弯了弯唇,也下了车,重新坐到后排。
他轻声说:“今天没去上班?”
云挽摇了摇头:“出差之后,杂志社会让休息两天。”
他淡淡嗯,抽了两张纸:“头发上沾水了,擦一擦,一会要感冒。”
云挽将纸巾捏在掌心,浅浅花儿清透香气。她有些笨拙地擦了擦,慢吞吞说:“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手指微微握成拳,指尖捏得紧,都泛出苍白。
陆承风平淡道:“不做什么,就看看你。以为你下了班回家会走这条路上楼,就来碰碰运气。”
她一怔,下意识道:“那要是像今天,没上班,也没下楼扔垃圾呢?”
他唇边有很浅淡的弧度,声音平静,仿佛并不在意:“那就是运气不太好了。”
云挽心里蓦地被刺到,瞬间浮起细细密密的疼痛。车厢比外面更暗,这时候还没有亮路灯,雨水顺着玻璃爬下来。
她缓了缓呼吸,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