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欢呼一声,不过看妈妈表情有点古怪,结完帐,他抱着玩具,还是乖觉问了句:“妈妈,是谁啊?”

好棒啊,以后可以随便买东西了,天哪,居然真的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云挽:“……”她说不出话了。

是谁呢,好难猜哦。

她又羞又恼,她崽还呲个大牙乐呢,根本不知道这玩具是他娘用什么代价换来的。

云挽气得,拎起崽就走:“回家!”

*

晚上吃完饭,崽崽白天皮累了,洗过澡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云挽抱他去卧室,关上门。

回客厅的时候,看见梁西岭坐在那里看公文。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梁西岭抬起头,眼底有很深年华镌刻的痕迹,这几年他气质没大改,只是更加深沉稳重,浑身举手投足,男人成熟的气质毕现。

“这次去横店的?”

“嗯。”

“那边是不是也下雨的?身体还好吗?”

云挽在他身边坐下:“还挺好的,就是吹了点风,有点受凉,不严重。”

他略微颔首,声音低磁:“身体素质好多了。”

云挽淡淡嗯了声,有些心不在焉,屋子里安安静静,梁西岭在电脑屏幕闪着微弱的光。

她抱着膝盖,沉默片刻:“哥。”

“嗯?”

“我想跟你说件事。”她黑长的眼睫垂下,遮掩住眸底情绪,“我看见他了。”

梁西岭微微发愣,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意思。然而很快,他反应过来:“他找你的?”

“也不是。”云挽慢腾腾地说着,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就是蛮巧的,碰上了,后面他,他跟我讲了几句话,也问我要联系方式什么的。”

“你应了?”

云挽静了两秒:“他跟我说话,我应了,但我也没把联系方式给他。”

梁西岭抿唇,眉眼里表情显得沉肃,她不懂,这些都不重要了。给不给联系方式,恐怕在那男人心里,和她的关系已经算是有了转机。

从她愿意和他说话开始,他们如今的关系,就无声无息有了变化。

他是男人,他也懂。

梁西岭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突然又想到前几年,他重伤昏迷,醒过来浑身都疼,仿佛骨头是被全部碾碎了,连脊髓都在疼。

只是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他心碎的,是睁开眼,她趴在他床边。怀着孩子的身体,脆弱柔软,明明肚子都那么大了,蜷缩起来,却还是小小一团。

她弓着身体,蜷成个小团,眼角还挂着湿红的眼泪。

梁西岭呼吸都变得艰涩,身体比脑袋更快,全身无法动弹,然而却是本能地,努力抬起手指,去揉她的发。

他只想她不要再哭了。

她那年对他说:“哥,我跟他离婚了。”

梁西岭忍住心里碎裂的疼痛,哪怕用尽力气,声音也听不清。

他说要带她回家。

以后就算她一直不结婚,他也能养她。

梁西岭黑瞳里多了几分轻愁。他不怕别的,就是怕她再难过:“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云挽抿唇,诚实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很茫然,这么多年过去,她原本都以为,她不会再那样频繁地想起他来了。

就算是崽崽问起,她也能很好地稳住情绪,客观评价:“爸爸是一个怎样的人。”

坦坦荡荡,就好像一切都已经过去。

然而横店之后,她又不确定了。

她想起医院夜晚那个吻,她拒绝他后,他疲惫却落寞的表情。他生个病,她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