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开了鞋柜给他找:“你穿这双吧。”
屋子里灯开得很亮,里面传来道清澈的声音:“阿潇,是谁呀?”
“你那倒霉同学。”他走进去。
正好撞到她小脑袋。
陈蝉衣十分疑惑张望:“那么晚不来,我还以为他不来了。”
李潇扶她:“他不来能去哪啊。”
陈蝉衣打了声招呼:“新年好啊。”
陆承风垂下半扇眼帘:“新年好。”
他望着陈蝉衣身前柔滑的隆起:“你,几个月了?”
她给他比了个“七”。
陆承风笑笑:“过不了多久可以送满月礼了。你们过完年还是回京城吗,还是就准备在南京生了?”
陈蝉衣说:“要回京城呢,他有事,走不开。”
谁也不想一个人生孩子,李潇回京有事,把她丢在南京,很不现实。
陆承风闻言没再说什么,只半遮眼睫,点点头:“挺好的。”
“我们晚上准备吃火锅的,等好久不来,你再不来真就不等你了。”
陆承风把外套搭在椅背:“有点事的。”
因为陈蝉衣吃饭要看电视,另外两个对看不看电视无所谓,就把火锅摆在茶几上吃。
李潇在梦溪路这边的房子有点旧,然而家里布置得温馨。可能是她怀孕,怕她冷,茶几前地毯铺得格外厚实。
三个人那顿饭吃得还算愉快。
陆承风离婚的事,牵扯到他家里,还有闽南一桩走私案,闹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陆家太子爷枕畔空落,沪上那些名门闺秀,瞬间又燃起希望的火焰,削尖了脑袋想往他身边凑。
李潇和陈蝉衣和他从高中就认识,知道这件事不好提,从不在他面前说。
年夜饭吃完,聊完一圈,也没提关于他婚姻的只言片语。
李潇把碗筷送去厨房洗了。
三个人看春晚,闲聊到凌晨。倒数完,守完岁,陈蝉衣有点撑不住了。
李潇哄她去睡觉,出来的时候,陆承风还坐在地毯上。
他关了主灯,只开了客厅一盏落地灯,光线调得很暗,淡淡昏黄。
他按了回放,电视又开始重新放春晚。
李潇坐回地毯,看了会,才突然侧眸低声说:“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陆承风望着屏幕,轻轻嗯。
李潇说:“抽烟吗。”
陆承风看向烟盒:“很久不抽了。”
李潇就收起来:“我也很久不抽了。”他捞过条毯子,扔给他,“那聊聊吧,怎么就离婚了。”
陆承风低着头:“很多原因吧。”
李潇说:“你之前身边,我记得有个秘书,她是你弟的人是不是。”他笑,“我看着像。”
“嗯。”
“现在解决了?”
“解决了。”陆承风说,“袁正松死了,没必要再留她。”
事实上,料理完袁正松的第二天,他办完离婚手续,飞机落地泉城,就去处理了这件事。
袁正松的消息警方封锁,他见到穆丝遥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然而等不来消息,难免令人惴惴不安。
穆丝遥情绪藏得很好,假装没事发生,问他:“您下面有什么安排。”
陆承风幽幽看她,忽然说:“袁正松死了,你知道吗?”
穆丝遥眼瞳震颤。
半晌,他看见她僵硬的表情,像是土地皲裂,她勉强挤出笑:“那不是很好吗。”
陆承风却并没有笑,他只是安静站在那里,视线静静凝视她:“对你来说,或许就不太好了。”
满室寂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