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哥二十岁那年秋天,第一次带我去公园时穿的那件深褐色毛衣外套。
记得我哥教我写会“哥哥”和“弟弟”,再写会“蓝何”和“蓝雨”。
记得我哥教我学会一加一等于二,当时他说:“就像我加上你就等于我们。”
“什么是我们?”我像个傻逼。
“我们就是哥哥和弟弟,就是拆不散的家。”我哥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天生就对我哥上瘾。
床单这种柔软的布料里还存留着我哥身上独有的苦橙花味道,不过很淡很浅,要仔细去闻才能呼吸得到。
我有些控制不了,将脸埋在被褥里像狗一样到处乱嗅。要是背后长有尾巴,我已经像螺旋桨一样乱摇乱晃。
抬起头,我立刻拿出手机给我哥打骚扰电话。
没过十秒,我哥接通。
“什么时候回来?”我没有道理地直问。
我哥不咸不淡地开口:“过两天。”
傻逼蓝何这种毫不惦记亲弟弟的冷漠行为让我非常生气,控诉说:“蓝何,钱是赚不完的。”
我哥故意拿我的话逗我:“不赚钱怎么养得起小混蛋?”
我有理有据地反驳:“我又不是国家一级珍惜动物,你给我口饭我就能活。”
我哥问我:“这么想让我回家,小混蛋又惹什么祸了?”
对于这句无端的恶意揣测,我有些气急败坏:“我要在你床上操男人。”
我哥不紧不慢地回答:“小混蛋的鸡巴都被我锁了,怎么操男人。”
我愣了几秒,迟钝地反应过来鸡鸡上那枚项圈是什么东西后,立马暴躁道:“蓝何,你他妈凭什么锁我鸡巴?”
“因为我是你哥。”我哥轻笑。
“你是我哥就了不起?”
“了不起。”
我气得咬紧牙关,恨不得顺着网线钻过去揍死他。
“我今天买了个带铃铛的颈环,要是这几天敢闯祸,回来我就绑在小混蛋的脖子上。”
“抽一下屁股就响一下,你觉得怎么样?”我哥示威。
我倒吸了口气,腹诽傻逼蓝何真他妈是一个死后打入地下十八层都不为过的变态,鸡巴的控制权都收走了,还要拿我当狗栓着玩。
我他妈活得好没人权。
“蓝何,我是不是上辈子杀过人放过火,这辈子才投胎变成你弟弟受尽折磨?”我不由得怀疑。
我哥清晰地失笑了声:“蓝雨,你知不知道爸把你扔掉那晚,我其实没打算捡你回家?”
“那你为什么又要捡走我?”我翻了个身,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问。
“因为当我伸手想要摸一摸你的时候,你一直紧抓着我不放。”我哥温声说。
三岁前的记忆已经被大脑清空,我哥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无从追究,但我一如既往地相信他。
不过我犟嘴说:“要是现在让我再选,我一定揍你一顿。”
“然后呢?”
“然后让你继续给我洗衣服做饭。”
“想哥哥了?”
“少胡说。”
“知道了。”
隔着电话都能被我哥轻易拆穿,我有些不自在,放低声音说:“记得给我带副游戏机。”
我哥带着笑意淡“嗯”了声,又补一句:“周四就回来。”
我听后蹙起眉苇,质问最初的欺骗:“那刚才你还说过两天。”
“谁让小混蛋惹我生气?”
“我怎么惹到你了?”我非常不解。
“走前我明明说过,不准带人回家过夜。”我哥点明原因。
“他又不是什么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