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涟的那句‘或许真的是娘亲错了,娘亲不该将你带到这世上来’,自始至终都是她对于季路元无法言明的愧疚。

季路元不是毫无意义的棋子,不是生来报复的工具,他只是季路元,只是季昱安。

……

世子府的北角冉冉升起了浓白的炊烟,泽兰与季十九一左一右,鬼鬼祟祟又满心忧虑地趴上了小院的墙沿。

皎白的月光将他二人探头探脑的身影囫囵投在窗纸上,许久之后,季路元才终于沉沉吐出了一口长气,

“泽兰也和十□□坏了,怎么办?”

他眼睛还红着,面上却带了点如释重负的笑容,

“要不今晚别给他们两个吃饭了。”

郁棠眨去眼边湿润,也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季昱安,你怎么这么小气?泽兰与十九都是我的人,我才不准。”

作者有话说:

蹼趾病,一种伴Y染色体遗传病。

郁家基因的不完全表现:

1.喜欢骂人混账;

2.喜欢阴阳怪气;

3.喜欢追究阿棠(玉儿)究竟和谁天下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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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 番外二 女帝

◎“璟仪,莫说是季路元,天下人都比不上你。”◎

刚进入七月, 宫里就传来了永安帝驾崩的消息。

据守夜的小太监说,昨夜亥时起了些风雨,淅淅沥沥的甚是惬意, 永安帝便将殿里的人都遣了出去,独自一人倚窗而坐着临摹画像。

他好不容易画出一幅自己满意的,刚想将这画作镶裱起来,不料一阵大风恰在此刻吹进殿中,挟裹起那副画像便飘向了窗外。

永安帝慌忙起身去抓, 半边身子却因此翻出了窗外, 他脚上还拴着锁链, 大抵是想攀附着这股牵束的力道回到屋里,是以尤自挣扎了许久,却也不知怎的挣动扭结, 最后竟是倒挂着被那铁链缠住了脖子。

待到一个时辰之后,屋外伺候的小太监提着铜壶进来换水, 永安帝早就已经被那链条勒得没了气息。

郁棠翌日闻讯入宫时,乾清宫外的残局早已被收拾妥当,郁璟仪将那副要了永安帝性命的画像交给郁棠,二人齐齐望着画纸之上徐玉儿灿笑的眉眼, 一时之间均缄默不语。

半晌之后,郁棠才先一步开口打破了沉默,

“璟仪,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她这问话语焉不详,郁璟仪却是听懂了,今番永安帝意外驾崩, 太子又因着先前的卖官案尽失民心;

剩下的几个皇嗣, 端王薨逝, 年纪最小的五皇子又吊儿郎当无所作为,大勰堪堪结束了一场战争,急需一位英明贤德的君主来稳固民心。

郁璟仪转了转腕间的玉镯,风马牛不相及地回了郁棠一句,

“有件事我需得先告知你,上个月末,兵部的孙大人就已经约了户部的李大人一同去了京郊的私宅,看似游玩赏花,实则却是借着酒局的掩饰,着重商讨了不久前的那桩皇家秘辛。”

是啊,谁说剩下的皇嗣都在宫中呢?

若是细究起来,那位数月之前才英伟大破了戛斯骑兵,于百姓之中深孚众望的镇北世子,不也是拥有郁家血脉的凤子龙孙吗?

虽说其出身不甚光彩,然时局如此,弃短取长,却也未为不可。

“抛开你我的交情不谈,阿棠不想当皇后吗?”

郁璟仪颇具深意地搭上她的手腕,

“届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臣民都将匍匐于你脚下。况且我瞧着你那笑面虎的德行,就算他当真得了大统,后宫三千也必然只会独宠你一人。”

郁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