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到了一起,直至适才瞧见郁璟仪截获到的半封密函,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栎林校场是归属于郁肃琰的势力。

前世那个一定要她死的人是郁肃琰。

是永安帝。

既是如此,其中利害便一具清晰明了了。

永安帝以数座城池为饵,诱得戛斯王阿加布与他里应外合,一举铲除了东宁王,然这交易到底卑鄙龌龊,更枉论以永安帝的性子,他也绝不会将这得来不易的大好江山拱手分于外来人。

所以,他需要一个合理又名正言顺的破约理由。

譬如,戛斯骑兵残忍屠杀了他心爱的女儿,屠杀了大勰的郁棠公主。

柔弱的公主于出降当日孤独又悲凄地死在了冰冷的大雪里,这是一个何等恰当又合宜的理由,它既能激起大勰兵将百姓们的士气愤慨,也能让永安帝顺水推舟地出兵征讨。

况且,倘若那执政疆北的新任镇北王当真对郁棠公主用情至深,那么,镇守平卢的十万守备军将会被迫成为永安帝手中最为锋锐的利刃。

郁棠重重地跌坐在泥水里,双手紧紧捂着腹部那个小而深的刀口,银白的刀刃没入她的身体,唯有刻着戛斯族特有图纹的匕首手柄露在外头。

同行的几个戛斯兵满眼慌乱,用着戛斯族的语言张惶失措地互相指责,

“你疯了?现下动了手,我们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我,我不想的,是她一直在挑衅我,我太气愤了,所以才……”

“现在呢?现在怎么办?她也跑不掉了,不如直接毁尸灭迹?”

郁棠听到这句,急忙紧咬着牙关,双腿踢踏着向后退了一退。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季路元能快些赶来,甚至还不合时宜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方才是不是应该选一个烹饪时长短一点的菜品将季世子支出去。

毕竟季某人最是没耐心,平日里下个馆子,但凡跑堂上菜上得慢了些,他都要臭着一张脸,拿着银子连续不断地不耐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