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来。郁肃琮没能识破我的伪装,反倒还招呼我一起过去戏弄你,我站在他们身后冷眼旁观,看着他们蛮横地摔碎你手中的糖人。而后,你突然就像是得到了某种莫名的力量,不仅呵斥走了小太监,甚至还将高你半头的郁肃琮都推了个跟头。”
他又笑了笑,“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一个畏怯之人为了保护心爱之物而蓦地迸发勇气,郁肃琮爬起来要打你,我从身后将他揍晕,然后,我问你,我今番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日后若是遭人报复,你会不会也如此地保护我?”
桌台上的灯光倏地晃动了一下,火苗黯了三分,就此将盛时闻的上半张脸没入了阴影里,
“你说,你会的。”
从没有人承诺过会保护他。
只有郁棠。
他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将你送回寝殿,半路遇上了季路元,他见我身上沾着糖浆,还以为是我将你的糖人摔碎了,这才同我打了一架。”
……
二人之间一时沉默,许久之后,郁棠才敛着袖子拨亮烛火,顶着盛时闻的注视,款款仰起了脸。
乌黑浓密的眼睫顺势上抬,就此完全露出了那双俏丽的半月眼,她当真生了一副令人倍感亲睦的可人长相,哪怕没在笑着,只要这样静静地凝瞩不转,也能让人如沐春风,只觉和煦酣然。
“盛时闻。”
郁棠望着他隐隐泛了薄红的眼眶,双唇轻启,徐缓道:
“对不起,但我已经不记得了。”
他的所有感动,所有执着,说到底都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