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将军,就此将栎林校场牢牢地握在了她自己, 而非陈氏一族的手里。
陈家舅舅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吃了个哑巴亏,气得连发三封书信斥责她背信弃义, 过河拆桥,郁璟仪捧着信笺笑成一团,蓄意为之一般地派人给舅舅送了几支补气的山参,继而又尤自一人将栎林校场的后续事宜着力安排妥当。
为着这件事,韶合公主连着熬了几个大夜,直至昨晚才终于得以安心睡个囫囵觉。岂料今晨不过堪堪辰时,她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床榻边坐了个人,下一刻便险些被那不知默默注视了她多久的郁棠吓得叫出声来。
“阿棠啊!”
郁璟仪惊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 “你是不是收了我舅舅什么好处,故意来吓我的?你同我说, 我给你双倍!”
郁棠一脸愧疚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对不住了璟仪, 我只是看你睡得香甜,所以才没喊醒你。”
她说这话时尤在弯着眼睛,只是笑容却着实显得有些勉强。
郁璟仪见状皱了皱眉,起身握住了她一只手腕,“你怎么了?为何这样早就来找我?季路元呢?他是不是给你什么委屈受了?”
郁棠摇了摇头,“季昱安还在房中睡着,没有给我什么委屈受。”
她垂了垂眼,像是快要哭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当寡妇了。”
郁璟仪眉头愈紧,“这话什么意思?”
郁棠将昨夜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同她讲了一遍。
“药味和血腥气?”郁璟仪缓缓转了转腕间的玉镯,“你先前托我查的那种药,我特地找太医院的院使打听过,院使无法推断那药具体为何,却能肯定其中必然含有一些镇定安神的成分。”
郁璟仪抬了抬眼,“季路元那厮虽说脾气确实坏了点,但也不至于要靠药物来抑制火气吧?他近日来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郁棠拧着眉头想了想,“没有。”
她抿了抿唇,根本毫无头绪,衣袖之下的十根手指无意识地扭结在一起,将原本红润的指腹勒得泛起死白。
“璟仪,我想不到。”
郁璟仪心疼地扳开她的手指,“阿棠,你不要急。”
她算是同郁棠一起长大的,这人自小经历过的厄境数不胜数,却从没有如此六神无主的时候,
“放出去的信鸽明日便能回来,届时我会再送一封信出去,派人再在民间好好地查一查。”
“嗯。”郁棠慢慢呼出一口长气,“多谢你了,璟仪。”
……
日头向着当空移了移,郁棠轻手轻脚地回了船舱,发现季路元果然还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