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教习嬷嬷没给你看过这种东西吗?”

郁棠侧了侧身体,将烧红的脸颊埋进季路元冰凉的颈窝里,“看过是看过,但那是我自己单独看的,现下你就在我身边,这怎么能一样?”

她说着,又满目羞怯地悄悄抬了抬眼,“那条羽衣纱裙……”

季路元偏头亲了亲她的耳垂,“你不是还没做好穿它的准备吗?暂且放着吧。”

他抱起郁棠往床榻的方向走,薄唇轻嚅,嘀嘀咕咕地嘟囔了一句,“反正现在我也不能……你穿了也是白穿。”

“……嗯?”郁棠仰头看他,“季昱安,你说什么?”

她只大概听清了季世子话中的几个字,“你不能什么?”

季路元垂首贴了贴她的眉心,故作恶狠狠地在她腰下拍了一记,“不能在你戏弄我之后予以反击,着实憋屈。”

郁棠‘哎呀’了一声,笑盈盈地用额角去蹭他的下巴,“你怎么同我还想着要反击?季昱安,你真是小气鬼。”

逗趣间二人已经行至榻边,季路元单膝跪上榻沿,脊背微躬,将人往软垫上放,

“今夜要沐浴吗?我去喊栗桃送水来。”

郁棠点了点头,循着他的动作撑住了身下软枕。她顺势向后欠了欠腰,脖颈微扬,目光在咫尺的距离里极快地掠视过季世子精致的眉眼。

桌台烛火的光亮自后而来,就此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在榻上,郁棠被那灭顶的阴影罩在其中,明明乌沉沉又昏暝暝,她却并不感觉压抑,反倒只觉可靠温暖。

脑海中莫名回想起方才在耳房时与盛时闻的对话,那人说,若没有季路元的趁人之危,他才该是她的驸马……

走神的小公主撇了撇嘴,复又默默地嗤了他一声。

真是笑话,他才没有季路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