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吗?”

郁棠于是更加心虚,她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故作自然地走了过去,

“你就是太过挑剔了,我觉得这东西还挺……”

目之所见随着距离的拉进渐渐明晰,郁棠的视线就这么沿着季世子搭在箱沿的两根手指一路向内,最终落在箱体之中那片艳而纤薄的碎布上。

没错,碎布。

说是碎布其实不大准确,箱子里放着的是一条色泽艳丽的羽衣纱裙,只不过因为其使用的布料少得可怜,一眼看上去才像是一堆零散的碎布。

除此之外,那裙子的材质也是异常的轻盈薄透,郁棠一脸呆愣地眨了眨眼,甚至能借着桌台角落里不甚明亮的烛火,一眼看清那层叠裙摆掩盖之下的一只金色的小铃铛。

“阿棠这是要……”

季路元恰在此时轻笑起来,他伸出手去,是个要将郁棠揽到身边的架势。

电光火石间,郁棠回神一般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拔腿就要往外跑。

……

然而事实证明,在敌我力量过于悬殊的情况下,此等奋力的挣扎只会给敌人凭添几丝不可言说的微妙乐趣。

季路元眼疾手快地勾住她的腰肢,微一使力便将她无比轻松地抱了起来,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内里含着点浅淡的愉悦,又含着点饱腹之前原始的放肆猖獗。

郁棠在半空中徒劳地扑腾了两下,几乎快要哭了,“季,季昱安……”

季路元的回应是叼着她的后.颈没轻没重地咬了一口,察觉到她闷闷的痛哼,又抚慰似的贴.着那处轻轻蹭了蹭,

“阿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个稀罕的好东西。”

如同一个被成功取悦到的恣睢浪荡子,季世子勾勾唇角,笑声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喑沉沉,

“所以阿棠是打算今夜直接穿给我看吗?”

郁棠勉力狡辩,“没有,我一开始就只是打算放在箱子里让你瞧瞧的。”

季路元冷酷无情,“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个好应付的傻子吗?”

郁棠试图混淆视听,“你,你不能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季路元尤自声罪致讨,“你可别冤枉我,明明就是你先主动让我看的。”

郁棠继续垂死挣扎,“可是,可是那裙子太薄了,我觉得冷!”

季路元完全不为所动,“阿棠撒谎,你方才明明还热到在冰敷,我进门时都瞧见了。”

郁棠:“……”

她在心底饮泪涕零,只觉得自己何其有幸,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寻常夜晚,她便先后将‘多此一举’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两种人生体验全然感受了个彻底。

沉默间季路元已经抱着她坐到了桌边的软榻上,“这个箱子里呢?也是郁璟仪送你的礼物?”

郁棠低眉颔首着不答话,若说先前她还拿不准冯灿云会送何种东西来给她‘参考’,眼下经历过那条羽衣纱裙以及今日与郁璟仪的一番对话,她用头发丝去猜都能猜到那沉甸甸的小手箱里装的是什么。

难怪自己在耳房之中搬不动那手箱,其中装着的八成都是些装订成册的春.情.话本,实打实的书本重量,她搬得动才有鬼。

“……季昱安,你就别看了。”

郁棠破罐子破摔地握住季路元的两根手指攥在自己身前,

“那里面装的都是见光封喉的毒药,你一打开我就会死。”

活生生地被羞死……

季路元隐约也猜到了里面会是什么,一时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好了,不看就不看了。”

修长的二指抵上箱沿,就此将桌上的两个箱箧一具推远了些,“下次没这个胆子就别做这种事。话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