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吃饭。”他看着樊霄说。
正如田小恬所言,樊霄已经在研发基地待了三天。他有些反常,话不多,眼神扎人,尤其看着游书朗的时候,目光像藤蔓似的密密实实、缠缠绕绕,将人拢得十分紧实。
清晨,他开着货车送添添上学,又送游书朗上班,两人告别后,他却不走,起先只是留在自己的货车里,望着游书朗的工作室,一望就是一天。后来被游书朗发现,他又躲入了更深的角落,最后游书朗无法,怕他在车里受冻,只得将他请进研发基地,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樊霄从沙发上站起身,看了游书朗一会儿才低语:“耽误两分钟可以吗?”
时值午时,陆续有人换了衣服去食堂吃饭,他们从游书朗身边经过,热络地招呼。
游书朗笑着应了两声,表示还有一点事情需要处理,边说,边信步走入会议室,表情稀松平常得犹如每一次例行事务。
反手带上了门,同时关闭了百叶窗。独立密闭的空间里,游书朗收了笑,换上了只有樊霄见过的无奈表情,他勾手:“来吧,确认一下,但你说的,只能两分钟。”
樊霄缓步而来,却在指尖触碰到游书朗时又变得迅捷,他用力揽住那截劲腰,急不可耐地吻了下去。
唇舌交缠,樊霄像新手一样不懂得控制力度,游书朗被他亲得又痛又麻,却依旧惯着他的粗鲁。
深深浅浅地辗转,直到气竭,樊霄才收了攻势,他用额头抵着游书朗,气息紊乱地问:“真不是我在做梦?你真的回到我身边了?”
游书朗轻轻地抚摸樊霄的脸颊,又一次认真地回答他:“是真的,别怕了樊霄。”
樊霄将游书朗拥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我真怕这又是我的一个梦,醒来又是一场空。”
“那我们就让这场梦一直做下去。”
怀抱更紧了,游书朗偏头吻了吻男人的鬓边,笑道:“樊霄,不能再哭了,虽然我喜欢看你哭,但仅限于床上。”
樊霄在温热的颈窝蹭了蹭,闷声喃喃:“游书朗,是你先招惹我的,即便这真的是个梦,不管是梦里还是梦醒之后,我都不会再放过你了。”
五指相扣,游书朗淡淡地回:“知道了。”
……
樊霄终于开了机,这几天他患得患失地守着游书朗,关了机,屏蔽外部信息,终止了一切工作。
在游书朗的百般劝说下,他才重新恢复通讯,手机屏幕亮起,如水的信息轰炸来袭。
樊霄挑挑拣拣,随意滑动,只在一条信息上落了目。垂眸思索了片刻,他编辑了一条信息,异常单薄的三个字“收网吧”随着指尖的轻点发送了出去。
过了年,天气有些转暖,樊霄却依然穿得不少。
脱下厚重的机车夹克,加厚款高奢羊绒大衣与迈巴赫的银色车漆极为适配。
冬日的阳光鲜少的刺目,白宇鹏被警察从地下赌场压出来时,让他赶上了这抹难得的明媚。
眼睛晃得生疼,胳臂被反剪得已经麻木,被动地迈着腿,脚却是软的。
逐渐有人围观,议论纷纷。
“因为什么被抓啊?”
“听说是贩D。”
“这杀千刀的,毙了得了。”
目光乱扫,胡乱喊叫,划过的目光,又猛然送了回来,白宇鹏在人群中看到靠在豪车上的樊霄。
他起初愣了一下,樊霄的形象在他脑子里早已从矜贵的富商换成不入流的瘪三,如今乍见一时恍惚,慢了半拍才对上了号。
下一刻,白宇鹏便目漏惊怒,恍然大悟后怒从心起!
“你,是你!是你在报复我!”他顾不得疼,在警察手中挣扎,面貌狰狞恐怖,恨不得吃了樊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