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陛下!”
“快来人,快!快去请医官!”
……
今日是崔竞难得的休沐,夫妻两个在院子里打花牌。
这个是现今闺秀娘子们之中流行的一种牌,牌面上有各种花草纹样,打起来还有许多繁琐规矩。
崔竞因为要去掖州的事,这三四个月来对孟取善更加千依百顺,玩牌的时候,总说自己记不清规矩,不着痕迹地露出破绽,导致他连输七局。
孟取善不知道看不看得出他的故意,他有破绽就抓,毫不客气地赢他。
第八局打到一半,崔竞眼看又要输了,忽然有士兵匆匆来报。
“将军!银枪班阎都知正带着人赶过来,说奉了李贵妃的命令,要抓夫人治罪!”
第122章 宫变。
阎都知就是阎奕, 他据说是奉了李贵妃的命令来抓人。
而原因便是陛下今日突然昏迷,医官检查过后说陛下是受了一些冲克药物的影响,才导致病情来势汹汹, 最终不知怎么, 查到孟取善向贵妃献的胜兰香上。
谋害陛下, 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更何况李贵妃显然不想通过前朝的审理,直接派遣自己的人过来拿下孟取善, 便是要抢先将这事定论。
一旦孟取善的罪定了, 别说她必死无疑, 就是崔竞以及她家中都会遭到牵连。
因此听士兵将情况一说, 满院都惶然起来。
崔竞还稳得住,他迅速让人守住大门, 将阎奕他们拦在府外, 又让人去打探宫门处的情况。
接着他看向孟取善。她坐在垫了锦缎的雕花檀木椅上,似乎也有些紧张害怕, 但崔竞注意到她手边的花牌被收成了一摞。
方才那样慌张的情况下,她还将散成一片的花牌整理好了。注意到这点细节,就连她此刻眼里的紧张, 崔竞都觉得不那么真实。
“此事都不许议论, 所有人都散了。”崔竞将侍女们打发走, 命士兵去取他的武器, 自己走到孟取善面前。
“二娘,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崔竞语气比平日严肃一点, 但仍然温和问道。
孟取善毫不犹豫说:“我是被冤枉的, 李贵妃冤枉我, 不过是因为我得知了她的秘密,她想找个由头发落我罢了。”
“前不久, 我在李贵妃蕴福宫中,通过宫女阿祥的口,得知了小皇子是罪人颖王的血脉,而非陛下亲生。此事恐怕是被李贵妃得知,才想要栽赃灭口。”
孟取善口齿清晰,盯着崔竞的眼睛,一字一句:“四叔你是知道的,我为贵妃制香这么久,从前都没事,如今怎么忽然就有事了,同样的香,送给公主和另外几位夫人都没事,怎么偏偏李贵妃出了事。”
“我一个本分的闺阁妇人,怎么敢谋害陛下,所以只能是有心人忌惮我知道的秘密,忌惮我们身后的势力,有心陷害,对吗?”
“你说得有道理。”崔竞伸手摸了一下她发亮的眼睛,声音低不可闻,“只是,就连对我也不能说真话?”
孟取善的脸颊在他手掌上蹭了一下,眼睛仍看着他:“你不相信我吗?我们是一体的,你当然要相信我。”
并且只能相信她。
“如今宫里恐怕要被李贵妃把持了,陛下还被她蒙在鼓里,四叔作为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正该赶紧赶去宫中向陛下揭发真相,以免陛下被人蒙蔽。”
崔竞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接过士兵取来的长枪和弓箭挎刀。
不必再说什么,他们都很清楚,崔竞不论如何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孟取善去死。
“我会立即进宫,你在府里,府外有我的私兵守卫,无人能攻进来。”崔竞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