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
但,警队不会纵容她这次缺席。
“如果我是企业的老板,你是员工, 我不会限制你。”副局长廖长健两手交握着放在桌上, 一双眼睛看着柳回笙, 像90年代的挂钟, 深沉庄重,“因为,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不能指望她太听话。”
柳回笙站在三五米的地方,钉子一样立着, 两手交握着垂在身前,不知道怎么接话, 索性就这样站着。
廖长健接着说:
“但是警队不同, 它跟军队一样,有严格的纪律、庄严的原则、钢铁的秩序。警务人员擅离职守, 好比医生缺席手术室, 飞行员离开驾驶舱,如果有紧急任务, 紧急案情,警队要用人发现找不到人,还怎么保护人民?”
因为这次事件,上面撤销了柳回笙的最佳新人奖。廖长健的说教字句在理,柳回笙认错受罚,无从狡辩。只是到后面,廖长健让她出去,跟重案组拍一个合照,用作表彰封面。柳回笙却如临大敌,直言拒绝。
“副局,合照我就不去了,拍他们就好。”
“怎么,还闹脾气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觉得,重案组需要一些生面孔。这次行动,我也是靠着生面孔才混进筒子楼的。”
这话有些道理,廖长健心里想着,可眼睛落到柳回笙脸上,毒辣的目光抓到一丝掩藏起来的心事。柳回笙拒绝合照,绝没有表面说的那么简单。
“行。”
廖长健盯着她,没有追问。大麦色的皮肤铜皮一样坚固,藏着积累半生的思绪。可他却觉着,这些零零总总全加起来,也不如柳回笙被他抓到的那一丝。
就像一只刚粘黏的石膏像,上上下下全是缝隙,却无法透过缝隙,看里面是什么。可能是金元宝,也可能是蛇虫鼠蚁。
从副局办公室出来,被教导员拉到一边,叮嘱她,试用期还没过,要好好遵守警队的纪律。比起指责,她更怕的是纪律性成为柳回笙职业生涯的绊脚石。
“可能你出去是有很紧急的事情。但是,柳回笙,你是这一批新人里最有能力的。我不希望你的纪律性,影响你的前途。”
可以年轻气盛,但切忌心高气傲。
这是柳回笙上的第一课。
只是,人生那么长,不断地上课、受教、反思。
恐惧,却永远都是恐惧,变不成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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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的感觉重新袭击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