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的天平逐渐朝梅昭倾斜，柳回笙凝噎，抬手，摸向脖子上的吊坠，那是梅昭给她的铃铛。

这个铃铛，完璧归赵。

不行。这个是当时去庙里开过光，给你保平安用的。

怎么不行？我现在成天在家，有什么危险的？你办这个案子，才是要多小心。铃铛先借你，等破了案还我就行了。

“赵与，如果最后查出来，不是师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柳回笙攥着那枚铃铛，诘问道：

“意味着，她没有做过错事，没有害过别人，一直像保护亲妹妹那样保护我，从来不计较，从来不埋怨，甚至那天在医院她差点命都丢了。这样一个人，我去怀疑她，我还是人么？”

说完，赵与没了声音，平静之下，一股强烈的委屈从心底深处涌了出来。

之前，柳回笙也怀疑过她的。

在她们相爱的银杏树下，在象征十年的时空胶囊里，柳回笙被那张赫然出现的纸条吓得魂飞魄散，她说什么都不管用。

那一刻，赵与切身感受到Thanatos对心理的拿捏。

在柳回笙卸下防备的时候出现一句【Hi Angel】，让她怀疑自己。在生死、枪战、催眠，种种事件之后，柳回笙历经打磨不再轻易怀疑任何人也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她再出现，做的一切都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178的身子滕然变得单薄，似被刀硬生生劈了一片，薄得几乎透明。

柳回笙心里扎了一下，想起之前的事，似乎确实有些委屈赵与。想着要不道一下歉，但想法还没转化成话语，就被扼杀在了摇床里她的性格，大概这辈子都无法说出抱歉二字。

拇指抠着睡裙，发出嗒的一声，低声说：

“你，要不要抱我一下？”

赵与坐在沙发上，沉浸在推理世界里的她没有听清，只听到模糊的一句“......一下”，茫然抬头：

“什么？”

柳回笙本要发怒，但看到她眼睛里的疑惑和无知，怒火又压了下去。有时候，侧写师这个职业是能免除许多误会。于是上前，跨坐上她的大腿，照着唇就吮了上去。

“嗯？”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赵与迟钝地回应，打着石膏的右手挪开，左手捧上精致的脸庞，加深这个天降横财的吻。契合的身体是两根干燥的火柴，成年人之间彼此吸引的性张力在黑暗中亮起火苗，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一吻结束已经是十几分钟自后，赵与还没摸清状况，只知道柳回笙的唇香软清甜。

柳回笙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

“我刚问你，要不要抱我一下？”

赵与身体里的火被再次点燃，单手扣着她的臀将人拉近，身体贴着身体，抬头，狠狠吻上那片柔软的唇。

刚刚触及，就被这人躲开，嘴唇被一根玉指封住。

“我要去找师姐。”她说。

“找她做什么？”赵与问。

“让你打消怀疑。”

“怎么做？”

柳回笙趴在她肩上，缓缓说：

“人可以说谎，也可以伪装，但是，四分之一秒内的表情是没办法说谎的。我直接问，你是不是Thanatos。她四分之一秒的反应，就可以告诉你她不是。”

“万一她有办法避开呢？”

“除非她的脸跟你一样不会做表情，否则，不可能。”

赵与沉默，无声凝视着眼前这张岁月静好的面孔。

如今，种种迹象都指向梅昭。她一直生活在美国，生活在柳回笙身边，了解她的一举一动。在柳回笙回国后，告诉她Thanatos在监狱里服刑的，确认T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