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知道她的性子,渐渐也大胆起来:
“对,我也觉得。你们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柳回笙就是那个幕后真凶?”
“怎么说?”
“就是侦探小说里那样啊,破案神速的侦探,其实是整个案子的布局者。所以,柳回笙才那么容易猜到藏尸的地点。你们想啊,成立专案组之前,失踪案是有人跟的,就在我们那个组。我们查了半个多月,什么都没查出来。柳回笙一来,第一天就找到了工地,第二天就找到了垃圾场。就两天时间,所有尸体都找到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吓人了......最后找到罗恒的,也是她!而且赵与不是为了保护她受伤了吗?赵与可是当年警校的格斗冠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受伤?”
“怪不得,刚才姓罗的疯了一样,扑过去喊她菩萨!”
冯晓静在角落坐着,膝盖上的炒饭装在透明的塑料碗里,一次性筷子夹在虎口的地方,每听一句,筷子就往虎口陷一截。
终于,她听不下去,把炒饭往桌子上一摔。
“有完没完!”
众人一愣,看向这个新加入专案组话都没说几句的冯晓静,纷纷住嘴。
冯晓静站了起来,不善口业的她因激动而双眸通红,沁出一层泪光,两道眉毛如刀剑斜插眉心,哽咽着斥责:
“身为警务人员,没有证据,胡乱怀疑别人,怀疑的还是自己的同事,不觉得很过分吗?先不说罗恒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指控的话本来就不能作数。退一万步,就算他没病,一个满手鲜血的罪犯,在审讯的时候随口指控一个人民警察,你们就信了,这合理吗!”
一圈警员被吓了一跳,没人想到低眼顺眉的冯晓静会突然发火。有个嘴皮子稍利索点的,笑着出来打圆场,说:
“晓静,没有,这不是咱几个破案经验少,懂得少嘛?你不也没跟过几个案子嘛?我们就是看柳回笙那么厉害,破案唰唰的,这才多说了两句。又不是真的怀疑她,你说是不是?”
冯晓静花光了所有力气,无力再斥责什么,飞快擦掉眼泪,哽咽说:“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语罢,快步走出警局。
有个女警员想去追,被另一个拦了下来,说让她静静。
于是,一圈人这才接着吃宵夜。
停车场,冯晓静坐在车里默默掉泪。倒不是委屈自己,是担心柳回笙。
罗恒是真凶这一点已经板上钉钉,但幕后那个“菩萨”究竟是谁,恐怕他不会说了。
亦或说,说不出来了。
这个案子往后还要公诉庭审,法官和律师必定会问及背后操盘之人。到时候,罗恒要是一口咬定是柳回笙,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受过思想教育的警局内部都出现了这种言论,外面的风言风语只会更过分。
思忖着,眼睛不由望向警局二楼的办公室。柳回笙已经被局长叫进去半个小时了,不知道会说些什么。是宽慰,还是跟那些人一样,草木皆兵的质问?
那天,柳回笙最后被局长叫到办公室去说了什么,为什么说了那么久,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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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从鼻腔钻进肺脏,似乎要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洗干净,直到每一颗细胞都洗得发白,发皱,消毒之神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
病床上,一个五官挺立的女人面朝上躺着,睡得正沉。半长的乌发柔顺地在白枕上铺开,幽深的眼眸闭阖着,左侧的眉骨包一块正方形纱布,颧骨斜一道擦伤,上过药之后,呈现暗红的颜色。
脖子以下盖在苍白的棉被下方,看不到伤在哪里,伤得多重。但从一旁大大小小堆叠的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