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得有一个多月了吧。当时刘大姐也没说什么,他就突然发大火。”
柳回笙本想细问,但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主驾的赵与拉起手刹:
“到了。”
到了巷子口,探头能看到50米外的停车库。
三哥跳下车,遥遥指了一下:
“就那个石棉瓦的小房子。是东哥他们自己盖的,以前租给别人停车,后来给罗老幺住,一个月100。”
停车库独立于四层小楼之外,贴忘
憂
騲
整
理着东墙,四四方方,只够一辆小型SUV停放的面积。没有窗户,四面的墙用红砖砌成,顶部盖一层灰色的石棉瓦,卷帘门关得严严实实。
封闭、逼仄、与世隔绝,让人无端联想起侦探小说里那些地下杀人室。
赵与取出配枪,冲三哥点了一下头:
“你先在车上等一下,小唐,阿笙,你们留车上保护他。其他人,跟我进去抓人。”
秦松立即取出配枪,跟赵与率队朝车库走去。另一边,忠哥找到房东,要到了车库卷帘门的钥匙。
六人分两侧蹲守,三左三右。柳回笙趴在巷口的墙角,隔着50米的距离盯着卷帘门底端的缝隙,意识中看到浓郁的黑烟从缝隙里涌出。直觉告诉他,这个车库,就是藏匿连环杀人犯的窝点。
车库门口,忠哥跟赵与互相使了个眼色,点头,蹲下,小心翼翼将钥匙插进锁孔,一圈,两圈。
嗒,嗒。
清脆的两声之后,忠哥飞速朝右侧退开。抓住卷帘门底边的秦松用力将门抬起。赵与持枪瞄准屋内,其余几人或蹲或站,瞄准屋内不同方位。
唰
生锈的卷帘门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赵与厉声高喝:
“不许动!”
数柄手枪齐刷刷指向内侧,卷帘门金属摩擦声打破沉寂之后,耳腔陷入空寂的嗡鸣逼仄的车库没有开灯,室外的日光射入后,一览无余。熏天的恶臭中,老破陈旧的电三轮立在中央,车头掉漆的部分布满斑驳的红锈,车子右侧一堆乱放歪倒的纸箱,左侧一片七七八八的工地工具。墙根处,一堆批发市场的芭比娃娃面目全非,每一个的眼睛都被挖空,只有两个空洞。
罗恒不在。
但,东西在。
赵与跨过门口杂乱的工具,挤进三轮车跟墙壁之间狭窄的空间,走向内侧。在三轮车隔开的狭小空间里,除了一张用木板堆积的简陋单人床之外,只有一个堆满零件的桌子。
确定屋里没人,赵与把枪收进腰间,朝外面喊了一声:
“老秦,忠哥,搭把手,先把三轮车推出去。”
那辆三轮车又老又破,原本的红漆掉得七七八八,褐色的铁锈几乎将整个车架腐蚀。龙头的把手痕迹斑斑,橡胶圈掉得只剩皮渣,挡风玻璃被岁月划出纵横交错的刮痕,右上角撞碎一片,裂开蜘蛛网的纹路。
“包工头说,他有时候会让罗恒帮忙运砖,就是用的这辆车。”
赵与端详着车头,确认这辆车经常出现在工地北面出口的监控里。正是如此,这辆频繁出现在监控里的三轮车才跟着工地出入的部队浑水摸鱼,躲开了警方的视线。
秦松凭着老刑警的嗅觉查了下后舱,从地板铁片的缝隙之间,发现了异常:
“赵队,有情况。”
赵与闻声过去,“怎么了?”
秦松指了指凸起的铁片下方:“这里,好像有血迹。”
赵与用电筒的强光看了下,暗红色的印记已经被空气氧化。如果说血迹可能跟污垢太过相似而难以分辨,那么,血迹上黏附的一根女人的长头发,俨然铁证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