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赵与的眼神刹那变得温柔。

“嗯。”

柳回笙款款走过去,侧着坐上她的大腿,修长的腿在沙发上伸直,软绵绵地依偎在她颈窝蹭了一下,似刚睡醒要撒娇的小猫。

“我又不像赵队这么敬业,休假还要看文献。”

赵与单手握着她的腰,娴熟地帮她按摩着缓解酸痛。

“饿不饿?我炒了两个菜,热一下就能吃。”

“一点点,还不那么想吃。”柳回笙扫了眼平板屏幕,“在看什么呢?”

“就,研究点案子。”按摩的动作在说话的瞬间减轻。

肢体动作的下意识剥离,代表逃避和隐瞒。

柳回笙感受到她的动作,没有说话,扭头再次看向平板,从第一段的几句英文读出信息:

“连环杀人,你在研究这个?”

赵与悻悻地收了下嘴唇,眼窝很深,情绪却浅,手抬了一下,落到膝盖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交代:

“我在查你那个案子。”

柳回笙一愣,轻轻晃动的脚尖停下,目光凝滞在近在咫尺的面孔,问:

“你查那个干什么?人都抓到了。”

赵与不认可这个说法:“目前看来,她还逍遥法外。”

在筒子楼监听柳回笙,在每一个案子最后留下【Hi Angel】的挑衅刻字,最近甚至破译了时空胶囊的位置,将她当年写给柳回笙的情话换成了【Hi Angel】。

“嗯。”提起这件事,柳回笙天然处于受害人的低洼,“所以,你查到什么?”

赵与拿起一旁做满笔记的实体《犯罪心理学》,“这本书上说,连环杀人犯选择的受害人一般具有共同点,比如年轻女性、十岁以下的小孩、或者某种特定职位。但是我刚搜了‘剥皮案’的新闻,13个受害人里,有男有女,有钢琴家也有大学生,年龄也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不等。我在想,她为什么会选你?”

说到这里,柳回笙也没有思路:“我之前也想过。可能我偶然间做了什么事,也可能那天我刚好一个人回家被她撞见了。反正,最□□审的时候,那个被抓的Thanatos,说的是她会晚上出动,专挑单身的下手。可能就是那么巧,我被盯上了吧。”

赵与沉思:“我总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她想杀人,我比较好杀,就这么简单。”

“你......有没有想过,Thanatos可能是你身边的人?”

柳回笙顿了一下,从她怀里坐起:“什么意思?”

赵与解释:“有可能,她想得到你,占有你。所以把你抓起来,把你的皮剥下来,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

柳回笙想了一下:“不可能。”

“为什么?”

“想得到我,然后在我之前杀了13个人?那13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想杀我直接冲我来就好了。”

这个逻辑是通的。如果Thanatos仅是因为想得到柳回笙才抓她,那么,在这之前没必要杀那么多人。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针对某一个人的杀人犯一般有种想法,柳回笙叫它“圣体思维”。也就是说,除了终极目标,他不会杀其他任何一个人,因为这样会玷污他的谋杀计划。

而当目标从“某一个人”变成“某一类人”,“圣体思维”就会转变成“标签思维”,凡是拥有这个标签的人,都会成为猎杀目标。

这是赵与刚从书上看到的,故而她明白柳回笙的意思。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她才有另一个猜想:

“如果,一开始,Thanatos就是两个人呢?”

柳回笙后背发凉:“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