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与挺细心的。
陈豆豆在心里琢磨。
如果是死神的话,应该很希望师傅不好吧?应该不会想要照顾她、关心她吧?
思忖着,那根关于赵与身份的天平指针逐渐往“好人”那一侧倾斜。
袋子有些沉,拎在手里勒人,陈豆豆吃不了那个痛,便将其挎在臂弯,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和毛衣,总算不会疼。
小跑着下楼,恰逢值班的同事讨论最近那起酒店偷拍案。
“那个摄像头贼小,就针尖一样,藏在烟灰缸里,这谁发现得了?”
“对啊,现在科技发达了,那些犯罪分子的手段也高了好多。我听说现在最先进的窃听器,就跟片透明胶一样。”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了。我表姐上个月去俄罗斯抓那个通缉犯,用的就是那一款。”
“那也太隐蔽了,就算贴十个我也发现不了。”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津津有味。殊不知,下楼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心事重重。
刚压下去的疑心重新占领高地,如果,这包零食里有窃听器的话......
陈豆豆咬牙,拎着袋子去一楼一张没人的桌上,把零食全倒出来,拿起一包仔细抚摸整个包装袋,确认没有胶条类似物或者其他可疑装置,才放进塑料袋里。一包接着一包,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直到全部检查完毕,才终于长长地舒松一口气。
抬头,就看到二楼,扶着栏杆居高临下审视她的赵与。那眼神好似笼中困兽,纵然禁锢,奈何凶悍。
“赵,赵队。”
陈豆豆愧疚不已地低下头去,死死抿着嘴唇,两手揣着放在身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哒哒哒......
赵与不紧不慢地沿着楼梯下来,站到陈豆豆面前。
陈豆豆低着头,只觉得头顶的巨石以排山倒海的趋势压了下来。她自知理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自以为聪明地去检查人家送的零食。
“对不起啊,赵队,我不是故意怀疑你,我刚就是......”
越说越说不下去,索性眼睛也闭了起来,准备接受来自被冤枉人士的控诉。
手里一轻,沉甸甸塑料袋被赵与接了过去。
但,却没有出口责怪。
“是我没考虑好。”赵与说。
“赵队?”陈豆豆愕然抬头。
“你都能想到这个问题,她也能想到。你带回去,她是不会吃的。”
“可是......”
“我把这些东西整理成一个清单发给你,你去帮她买吧,买完我报销。”
“那麻烦你了赵队。不过报销就不用了,我是她徒弟么,照顾她是应该的。”
“你是她徒弟,我是她女朋友,花我的。”
“但是事情还没弄清楚,师傅她现在估计还不愿意见你。”
赵与的眼神澄澈,语气加重:
“但她也没跟我说分手。”
陈豆豆咬着下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遂了赵与的说法:
“好,那我先去买,买完把账单给你。”
二人好说歹说,才终于达成共识。
赵与拎着满满一袋子零食,一手抓着一边敞开,垂头打量着里面五颜六色的包装袋,终是化成一口沉重的叹息,走向值班区。
“小燕,值班辛苦了,请你们吃零食。”
小姑娘们自然欣喜若狂,稍聪明些的那个多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事,感觉她心事重重的。
赵与摆了下手,说没有,便朝楼上办公室走去。
柳回笙的工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