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情分,谁适合坐这个位置,微臣便扶谁坐这个位置。”
“您太过心慈手软,或可做守国之臣,却难当开疆之主。”
风雪漫天,哀哀扬扬,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一滴浓墨猝不及防从笔尖滑落,滴溅在白色的宣纸上,蜿蜒的痕迹格外刺目。
楚陵却看也不看,随笔一扫,将那个名字用浓墨涂得干干净净,目光晦暗难明。
心慈手软,难当开疆之主?
楚圭倒是步步隐忍,狠辣如麻,真好奇前世那些跟随他的“有功之臣”是否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贤君明主,又是否真的得了一场善终?
云复寰此人,心思太深,姑且徐徐图之。
楚陵换下新纸,再次提笔蘸墨,重新写下一个人的名字
崔琅。
他的八幕僚之一。
既然应了那条黑蛇的交易,自然要言出必行,且从他开始吧。
闻人熹由婢女伺候着梳洗完毕,一出来就见楚陵正站在书桌后练字,走上前去一看,洁白如雪的宣纸上是一行风骨端正的字,灵动神渺,折处藏锋: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闻人熹低声轻念,不知怎的品出一股造化弄人的意味,他抬眼看向楚陵,言语间暗藏试探:“王爷可是有什么心事?”
楚陵闻言顺势搁笔,叹了口气,倒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
闻人熹来了兴趣:“何事?说出来或许我能替王爷解忧。”
楚陵:“世子刚才沐浴太久,已经误了入宫请安的时辰,可本王又不好催促,母后最重规矩,等会儿怕是要责怪了。”
闻人熹:“……”
这个挨千刀的,明知道时辰不够了还在外面慢悠悠练字,故意的吧?
闻人熹瞬间什么打探消息的心思都没了:“那王爷就莫要耽搁了,速速与我一起进宫请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