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闻人熹醒来,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复杂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闻人熹见状哪里认不出这个大美人身上的痕迹都是自己亲的,良心忽然狠狠痛了一下,甚至觉得昨夜的自己是个禽兽:“……”
楚陵见他不语,幽幽叹了口气,干脆往里坐了坐,然后伸手将闻人熹揽入怀中,他修长骨感的指尖把玩着对方肩头不慎散落下来都一缕墨发,声音低沉,意有所指道:
“本王从今往后就是世子的人了。”
闻人熹听见这句话一愣,总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能干巴巴吐出了一个字:“是。”
睡都睡了,也吃干抹净了,怎么不是呢?
楚陵闻言眼中有笑意漾开,贴着他的耳畔故作可怜道:“将来若是有宵小之辈捣鬼暗害,世子可千万要护着本王。”
闻人熹眯了眯倦怠的眼睛,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下意识应道:“这是自然。”
待有一日北阴王大业得成,想必也不会和一个病弱王爷计较什么,到时候自己就找他把人要过来关在府里,日日夜夜只准和自己在一起,以定国公府的势力总不会护不住。
闻人熹这么一想,心中十分满意,微不可察勾了勾唇。
楚陵见状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也猜到估计没憋什么好事,他忍着笑意伸手勾住闻人熹的下巴,和对方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一度吻到让人喘不过气,连空气也稀薄起来,这才情意绵绵道:
“那本王今后一切可就都仰仗世子了。”
第99章 醋劲 冰冷的黄金台前
成婚第二日, 依照惯例是要入宫请安的。
闻人熹强撑着从床上坐起身,却见屏风后方早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桶热水,婢女们捧着干净的衣物鱼贯入内, 齐齐等候在珠帘外间,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规矩严谨的很。
“世子昨夜操劳, 好生泡泡热水解乏,本王在外间候着。”
楚陵醒的早,已经收拾妥当了,他语罢轻轻拍了拍闻人熹的手,然后贴心披上外衫去了书房,素白的衣衫似乎刻意做的宽松了几分,看起来慵懒倦怠, 很符合久病不愈之人的身份。
闻人熹听了这话眼皮不禁狠狠一跳,心想什么操劳了, 分明是被人艹了,自己昨天真是昏了头, 居然让一个病秧子给压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早晚有一天得加倍找补回来,毕竟西陵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王爷不能被人上的不是?
他思及此处冷笑一声, 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进了浴桶。
“哗啦。”
轻微的水声在寂静的内室显得格外清晰, 仿佛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楚陵走到书桌后方练字,将宣纸徐徐铺展开来,丝毫不受影响,
书法能静心,每日晨起练字是他近年来的习惯,可如今心境发生变化, 原本风骨端正的字也蕴藏了几分尖锐的锋芒。
提笔蘸墨,落下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云复寰。”
此人出身寒门,再由科举入仕,乃是父皇一手提拔,在朝堂中并不偏向哪位皇子,就算与自己也不过闲时煮茶论道,克己守礼,从不沾染争权夺位之事,以至于楚陵前世临死时才从对方口中问出一句真话。
其实也并不好奇什么,只是心中的那一点不甘作祟,毕竟这位少年卿相确实有令人钦佩的才情与手腕,当年自己伶仃失母,父皇宠爱太过,引得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唯有云复寰在朝堂上多方维护。
他一直以为那人走的与自己是同一条路……
可那天逼宫造反,对方站在巍峨的宫阙前,对着他微微摇头,目光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殿下,此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