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昨日他一意孤行打断了研讨会的顺利展开。
听说后来还真的把天价账单送到了他的侄子面前。
“我?在这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不幸的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第二?台因素原位仪。”
双手交叠,男人好整以暇端坐解释。
“无论他们?花多少钱,都弄不来第二?台这样?的东西。”
南扶光明显不信,这种精密仪器再怎么签保密协议,总有办法找到路子把它的制作过?程逐一突破,完全无懈可击?
但她懒得反驳,实际上对于这件事?最终荣誉花落谁家她毫无兴趣,在相对一阵无言之后,她瞄准了个无人的角落就准备挪过?去。
宴歧看出了她想走的姿势和心?不在焉,于是换了个话题:“脸色不太好。”
“什么?”
“来的时候遇见了什么事?吗?总不能是在地?铁上也晕车了吧。”
尽管对方的语气里带着调侃,南扶光还是从中品出了一些审视的味道,尽管知道他充其?量是个不相关的人,但她还是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窗外,高耸入云的巨木阴影之下?,新的一天正?井然?有序的拉开帷幕。
这世?界上六十亿的人,也许意识到自己正?存活于巨木阴影下?的人寥寥无几。
可知道真相又有什么好处呢?
南扶光第一次有了关于这件事?的困惑,也许就像是许多年前站在麦田里的文森特·梵高一样t??,能够心?甘情?愿地?入住精神病院,大概他自己也会觉得自己疯了吧?
顶着那棵无处不在的巨木阴影,还要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和普通人一样?正?常的生活……可实际上生活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明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但并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述说自己看到的一切,有什么东西无处不在的渗透在他们?的生活里……就像一双眼睛,白?天,黑夜,房门紧锁的房间,它无时无刻的不在凝视着你。
住进精神病院可能会好一些,对护士或者病友说这种话,充其?量,对方可能只会微笑着敷衍:「好啦,那你明天要不要给那棵树浇水?」
喉头滚动,长久投放的视线从巨木上收回?,南扶光垂眸对视上男人那双漆黑审视的双眼:“地?铁的墙……在往外渗透黑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