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岑……”白苏激动的看向他。
白岑在床边坐下,拉住了她的手,“姐,对不起,我来的迟了。”
白苏摇头,“小岑,爸爸他……我们要为爸爸报仇。是傅云臣……傅云臣害死了爸爸。小岑,我们现在就去警局,我们提出来,要尸检。我想过了,如果能给爸爸伸冤,爸爸会同意的。”
白岑扶住她的手臂,暗暗用力,让她冷静下来,“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是姐夫……”
“我没搞错。那是上一辈的事情,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小岑,我们现在就去警局,我绝对不能放过傅云臣。”
“姐,这件事不可能是姐夫做的。我去医院的时候,也听说了。姐夫已经尽力了。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是姐,让爸好好的安息吧。我们应该先考虑爸爸的后事。”
白苏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岑,“小岑,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姐,你只是太伤心了。我不会同意解剖,我想让爸尽快入土为安。你如果承受不来,这件事我和姐夫一起办。”
“小岑,你不信我?小岑,是傅云臣,真的是傅云臣……是他杀了爸爸。你为什么不信呢?”
“姐夫怎么样我是知道的,姐,你怎么能说是姐夫杀了爸呢?过程我都知道,姐夫已经尽力了。”
“他根本不是你想的样子。”
白苏见白岑不听自己的,便要下床,老神在在的念叨,“你不信我没关系,我自己去。等证实了,你就知道傅云臣到底是什么人。”
她光着脚走到门口,听到白岑在背后说,“姐,爸已经走了。你再怎么做,他都已经走了。你就让他安安静静的走,不要再折腾他了好不好?爸他,一直喜欢安静,你知道的。”
白苏的脚顿住,她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
一颗滚烫的泪珠子落下来滴在她的脚背。
“姐……”
白岑喊了她一声,看到白苏蹲了下去,抱住了双膝,终于哭了出来。
像一个孩子。
白岑叹息一声,走到她跟前,轻轻抱住她,“姐……”
白苏接下来一天人都是恍惚的。
一旦开始流泪,就像是开了闸,便止不住。
她好像瞬间就消瘦了很多。泪干了,又很快湿润。
白岑看着她吃饭,她只能咽下去几口,还是会吐。
“这是一种应激反应,只能慢慢来。”白岑把这情况告诉傅云臣,傅云臣这样说。
白岑点头,说,“我爸的身后事,多谢姐夫。我不太懂,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家人别说这种话。”傅云臣顿了顿说,“你父亲的后事,不要告诉她,是我在办理。”
“我姐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她会好起来的。”
傅云臣沉默。
他觉得,他和白苏好不起来了。
因为白昶永在学术界有一定的地位。校方领导找到了白岑,建议在白昶永火化之后设立灵堂,让学生和业内一些人过来瞻仰。
白岑和白苏商议之后,便同意了。
这是白昶永以引为傲的事业,他死后,有人来瞻仰,这是对他的肯定。他们相信,白昶永会愿意的。
白苏除了哭,和愿意和白岑说几句话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默不作声。傅云臣深夜在她房间跟前停留,透过门缝看着她。她就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眼泪无声的滑落。
刘姐十分担心,“这样下去眼睛要哭瞎的。这才几天,都瘦了这么多。”
傅云臣想了一下,说,“用药吧。”
和以前的药一样。
刘姐说,“这样恐怕不好吧。太太知道了,恐怕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