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医生。”

门口一个憨厚的男人换过鞋后就笑眯眯地对曲年打招呼道:“曲先生,今天身体怎么样?”

“还行吧。”

曲年开了门后又无聊地躺回了沙发。

这个丁医生是沈州请过来的,一周来一次,说是自己情况特殊所以要过来了解情况,方便做手术。

曲年满脑子都是手术,一听到这个也就妥协了,只不过他有点奇怪,这个丁医生每次聊天不太关心自己的肚子反而很爱和他聊些有的没的,更像家常。

他疑惑道:“你不会是偷懒来的吧?”

丁医生笑眯眯:“怎么会。”

他可是正经的心理医师,只不过现在受雇主所托被迫披着一层妇产科医生的壳子罢了。

曲年不耐烦道:“那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手术,这都过了两个多星期了。”

医院的医生说他的孕期反应和孕期时间都会比正常人快,最开始只是呕吐,曲年还没有怀孕的实感,但最近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不明显地鼓起了一小部分,像吃撑了。

但曲年知道不是,崩溃地哭过一场后他发现了更让他崩溃的事情。

丁医生面上继续笑眯眯:“快了,曲先生最近是有什么异常吗?”

曲年靠在沙发上低着头没说话,就在丁医生以为面前的人不会开口的时候,对方忽然扭捏着开口道:“我最近对气味很敏感。”

丁医生:“孕期对气味敏感是正常的。”

“不是,”曲年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犹豫了一会才说:“我最近身体有时候会很难受,但闻到某种味道就会好受一点。”

丁医生:“是什么味道呢?”

曲年警惕:“这个也要说吗,这和手术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方便了解一下当然最好。”

拉扯半天曲年最后还是没开口,丁医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和缓道:“是物品的味道还是香氛的味道?”

“给你带来的感觉是轻松还是什么呢?”

曲年歪在沙发上,把头埋进身上穿的衣服上,半响才闷声道:“反正不是洗衣液,我们两个用的都是一样的。”

终于到了自己专业的知识领域了,丁医生了然地点了点头,轻柔道:“是这种味道让你很有安全感吗?”

安全感?

曲年也不太明白这种感觉,发现这件事情的契机也挺荒谬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曲年在家里总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淡淡的,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但闻着他身体的不适感就会好受很多。

他和沈州的衣服一般都是放在一起洗,但干了都是收回各自的柜子里。

曲年那几天昏昏沉沉,衣服叠完收起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洗澡都穿上了才发现穿错了,是沈州的睡衣。

但穿了也就穿了,沈州的衣服多的是,那晚他睡得很安稳,久违的没有起夜呕吐。

一夜好梦后曲年以为孕期这一步终于过去了,结果第二天晚上又吐了个昏天黑地,迷糊间,自己的房门打开,他甚至没看清人是谁,就率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被半抱着漱了口后,对方就有要撤离的趋势,那股香气也淡了不少。

曲年一把拉住了对方,然后下意识地循着味道往里钻,然后就钻到了对方的怀里,脖颈没有衣服阻隔的地方香味格外明显,温暖又细腻……

等等,温暖!

曲年一下子清醒了,一抬头就看见额发半垂的沈州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睡衣的领口也被自己扯散了。

我靠我靠,前阵子还拒绝人家呢,今天就性骚扰了。

曲年一把推开对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