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临面如菜色,整个人犹如受到重锤击打,双目死死的盯着她,满眼的痛苦。

“宋先生,我来看长生的,”怜香没察觉他异样。

秦昭目色凌厉,浓眉微挑,“宋先生这是怎么了,得了失魂症不成。”

宋永临恍然醒悟,艰难的掩饰痛苦,扯出苍白的笑,朝着秦昭拱手作揖。

“秦世子,谢姑娘,请随我入内。”

私塾虽简单,却能容纳二十多名孩童,这些孩子见着秦昭齐刷刷的愣住。

其中一名衣着简单却干净整洁的孩子豁的起身,朝着怜香扑过来。

“阿姐,阿姐你终于来了,呜呜……”谢长生轻易不哭,可上次被人差点带走,他担心的要死。

姐弟俩打小就一起,还未曾分开这般久。

怜香搂着弟弟,眼圈泛红,“快叫阿姐看看,有没有长高长胖。”

谢长生抹了把鼻涕和泪,在她面前转悠几圈,捏着自己脸,“我胖了不少呢,每日吃的可多了。”

怜香揽着弟弟给宋永临道谢。

后者看她柔婉的面庞,不禁失神,他睡了别的女人,不干净了,还怎么配得上香娘。

“你就是谢长生?”

一道幽沉的声音传来。

怜香乐极竟忘了大公子,她拉着弟弟,走到秦昭面前,“这位便是国公府的大公子,阿姐是他府上的丫鬟。”

秦昭皱眉。

丫鬟?怎么侍妾就这般难以启齿?

“大公子好,”谢长生倒是实在,扑通一声跪下去,砰砰砰磕了几个头。

听闻国公府大公子是武将,起码作战极其威风。

可眼前的大公子却坐在木轮椅上,连下地都不能。

谢长生到底是个七岁的孩子,不由好奇问,“大公子可还能骑马了?”

“长生,休要乱问,”怜香惊惧不已,拽着幼弟,生怕惹了他不快。

秦昭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只唇角扯出淡笑,“想看?”

此间众人无不惊异。

本以为残了腿的大将军会脾性恶劣,容不得人揭他伤疤,却没想到他能如此云淡风轻。

“练武场上,大公子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战场上更是纵马杀敌,令敌军闻风丧胆,只听着秦将军的名号便能吓得夹着尾巴逃窜,”严峰冷不丁说一句。

那些个学子瞠目结舌,无不投来艳羡的目光。

端看坐在木轮椅内的俊伟郎君,乌发如墨,面似冠玉,气度自然是等闲世家儿郎不能作比的。

怜香不由畅想他在战场是何等英姿勃勃。

芳心生出几多慌乱。

宋永临却暗暗生恨,将拳头在袖中攥的死紧。

原以为秦昭只是说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带了谢长生去郊外营地,将怜香安置在将军营帐内,便与谢长生去了校练场。

寻常女子哪里能入的了营地,那些兵蛋子也从没见过将军带女人来。

只当是府上的夫人。

一口一个将军夫人的叫。

她面红耳赤,拼命摆手,心里惶惶不可度。

半个时辰后,秦昭回来,额上自有些薄汗。

索性帐子里无人,他起身走到铜盆边,自顾绞了帕子擦脸。

“以后谢长生便不用再去那私塾,爷会给他重寻一处,你若念他也不用跑那般远的路,”秦昭忆起宋永临的目光,掩去心头不虞,将帕子扔在铜盆里。

水花四溅。

怜香杏眸微瞠,这泼天的幸运忽然降临在头上,她不敢置信。

早前为了长生,打了舍弃身子的主意,如今听他如此说,仿如做梦。

难道是为他挡箭,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