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糊着眼睫,宋永临抬眼便看到一双鹿皮靴映入视线。
男子戴着帷帽,遮住脸孔,在他面前蹲下身,匕首便抵在他脖子。
“你若不想身败名裂以后再考不得功名,爷便给你指条明路,端看你走不走了。”这人声音沙哑狠厉。
有些耳熟,但宋永临无暇猜想,惶恐看着他,“公子所说是何明路?”
“听闻你在临安府给钱庄做过几年账房先生,做的一手好账,今日有本册子需要你改账,只要能做的神鬼不觉,你糟蹋人家娘子这事儿便不会透出去。”
宋永临心中杂乱,垂头细想。
他苦读十年,就为了一飞冲天,光耀门楣,如今还想求娶香娘,怎能半途而废。
屋内烛火扑闪,他沉重的点点头,道,“好!”
仲夏季节,?流萤飞于夜色间,城中独栋小院内,来了个娉婷袅娜的娇女娘。
她径直推了门扉,揭下斗篷帽子,看向坐在桌前忙碌的绝色女子。
怜香讶异的看着月娘,放下手里针线,急道,“月娘,你可算来了。”
斟茶倒水,将备好的糕点推过去,怜香急的双眼通红,“我弟弟如何了?”
她脱不开身,只能哀求月娘帮着去探望弟弟。
月娘拂落夜露,吃了口茶才道,“他无碍,那位宋先生待他不错,吃穿都未短了他,只是……”
怜香心提起来,“什么?”
“你可知过几日就是左相的寿宴,届时秦家二公子便会将你送给晋王,那晋王是个十足的变态,好人妇,他要是在左相的府上乱来,传出去,是何后果?!”
脑子里豁的炸开,怜香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若是去左相府上,那她如何拿到弹劾大公子的证据。
更不要说一旦东窗事发,旁人知晓她是秦昭府上的侍妾,必定拿去大做文章。
“香娘子看着不似个傻的,怎会如此糊涂,便是想巴结晋王,也得看看对方是个什么货色,一流水的玩过去,你不死也得残。”
月娘不似之前那般厌恶她,甚多了几分同病相怜。
“你怎会知晓?”怜香于惊慌中脱口相问。
月娘眉眼犹带夜色湿气,“我这日里黑里的伺候男人,秦家二公子也来了几回,床第快活时难免疏于防范,他还道那晚是你,没个正经的说着可惜。”
“想要看着你在相府上当着一众高官的面被弄得欲生欲死,好叫他大哥丢尽脸面!”
怜香已是肝胆俱颤,雪白面颊上血色褪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她一直疑惑秦昭与那白大人明明相谈甚欢,何来龃龉, 这一切都是秦朗的计谋。
“你别急,我会想法子把你弄出去,”月娘将身上的衣袍给她换上,又道,“从后门出去有我的婢女鸳鸯,你只管跟着她走。”
怜香不忍拖累她,“我走了你怎么办?我们一起。”
“总要留个人在,好在咱们俩身段相似,一时半会他们察觉不了,我自有路子脱身。”
说着,月娘将她推出去。
趁着夜色凝重,怜香待她万分感激,想着出得门便去求大公子来救人。
却不料前脚刚迈出角门,便被七八个莽汉齐齐围住。
戴着帷帽的男子揭开黑纱,皮笑肉不笑的问,“香娘这是要去哪里?”
◇ 第46章
怜香后脊生冷,齿关里灌了风,少不得有些惧怕,但她挺直了柔软的腰肢,眼底清凌凌的,挠得人心痒难耐。
“我只是出来散散心,整日待在院子里憋闷的慌。”
“既觉得憋闷,那不如咱们做些有趣味的事。”他大手揽她肩膀,怜香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