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咧着嘴,笑的大大的眼儿眯起来。
严峰盯着她,上手将她嘴巴捏起来,“风大,当心闪了下巴,还是收敛些,笑的太猖狂会破财。”
“我呸呸呸,你才破财,我伺候的是个财神,只有滚滚来的银子没有流出去的肥水。”
金枝哼了声,拉着六儿,俩人一路哼着小曲儿去准备沐浴用的水。
屋内,怜香按耐不住的问,“您为何要这样说?”
八字还没一撇,她不敢以大夫人自居。
秦昭穿好外衫,去了书房将那圣旨取来,摊开递给怜香,怜香见着明黄色印着龙纹的皇旨,慌不迭的赤脚跪在地上。
“傻气,跪着做什么,给你看的,”秦昭把人搂起来,将圣旨塞在他手里。
怜香手心冒汗,匆匆看几眼,犹怕亵渎天家,但被其上的婚娶自由给震慑住。
“有了陛下的特许,爷想娶谁就娶谁,别人无权干涉,便是母亲也不能左右,你可明白这是何意?”抚着她垂在身前的青丝,秦昭笑问。
怜香懵懂看着他。
秦昭捏了捏她鼻尖,“爷要娶你,就这么个意思,只是你父母早逝,下聘礼一事不好处理,结亲那日从何处迎亲也是个问题,不若,到时将你安置在别院一应流程皆按照正妻的水准走,嫁妆和聘礼爷这边备好,这两样都是你的,爷再给你开个私库,你可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存好。”
“至于婚期,等到府上另一桩办完了再操持,沈家那边情况特殊,沈月娇有了二弟的孩子,再等下去肚子大起来势必招人闲话,你我便等到年关前,最迟腊月里。”
秦昭早就打算好,这会子算是剖开心思,与她说明白。
再去看怜香,她泪眼蒙蒙,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滚滚而下。
“哎,哭什么,难道是不想嫁给爷,你想嫁别人?”秦昭到处找帕子,一时没看到便用袖子给她抹眼泪。
她边哭边哽咽道,“没有,我没想到,您竟然真的……是奴婢狭隘,是奴婢见识浅薄轻看了您。”
“再自称奴婢,爷可要打人了。”
秦昭知晓她心里怎么想,京城如他这样的家世背景,没人会愿意娶个连白身都算不上的女子。
所以他此前不提就是想等陛下开了金口,再告诉她。
怜香哭道,“您打吧,都是我不好,您想怎么打都成。”说着又呜呜哭了场。
那梨花带雨的娇滴滴模样儿,秦昭可着心的疼,哪里还能说一句重话。
他把人搂在怀里,亲亲发顶,抚着她背脊,“你是爷的人,爷怎么舍得真的打,要罚,就等到新婚夜,在那床上好好罚你。”
怜香喜悲半掺,当下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泼天的福分砸下来,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
待至后来沐浴换衣,都是秦昭一手来,收拾妥当后两人搂着躺在一块。
她犹如做梦蜷在他怀里,没多大会便沉入梦想。
自这日之后,怜香便一直待在东跨院,秦昭将长生接来,姐弟俩久别重生,没得又哭一场。
过得七八日,秦家广开大门,洒扫除尘,挂上红绸,又请了戏台子。
锣鼓一响,接亲的队伍便一路鼓乐的穿街去往太傅府。
待至晚霞烧天时分将新娘子迎了回来。
两家亲事虽仓促,但准备倒齐全,拜了天地送新人入洞房。
秦朗一身大红喜服,眉目俊逸,加之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看着出挑拔萃。
沈月娇原本嫁的不情愿,由着喜婆张罗一应繁琐流程,喝了合卺茶水后,盖头便被揭开。
入目就是秦朗那张与秦昭极为相似的脸。
她既不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就得学会接受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