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声音低沉,“我一直在想,若当日我没有劫下九皇子的奏疏,那场宫变许是死的人就是太子和我,萧文谦看着没那么多脑子,却能不动声色,委实不像他的作风。”
楚翎羽摩挲下巴,“照你这般说,那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他。”
至于这高人是谁,有待商榷!
是夜,秦昭回了驿馆,郑重思量下写了奏疏,言辞恳切的请陛下赐给他一个恩德。
这恩德他不要金银珠宝不要加官进爵,只求能娶一寻常女子为妻。
念在他刚立下功劳,想来陛下会不吝于赐个恩典。
回到后院,秦昭并未看到怜香,眉心一皱,冷冷看着侍卫,“夫人呢?”
“夫人在灶房,说要给公子做几道菜。”侍卫心里打了个颤,能见过公子如此神色,也是罕有。
秦昭自寻到灶房。
果然看到她系着围腰,两只玉白的小手在瓷盆里淘洗青菜,灶膛前的六儿添加木柴,弄的满脸都是灰尘。
大锅里菜香四溢,怜香将锅盖揭开,准备隔着方巾取出瓷盅。
许是太烫,热气熏着她的手指,便听到一声极轻的抽气。
秦昭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把人揽到怀里,将她指尖凑到唇边小口吹着,大有吃下她手指的念头。
六儿捂着眼,很有自知之明的跑出灶房。
未来姑爷和小姐感情太好,两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她能有此造化遇到他们简直就是上天给的恩赏。
灶房内只剩两人,膛里的柴火哔啵一声响,将怜香的意识拉回。
她红了俏脸,作势抽回自己的手,“之前严侍卫打包回来的糯米鸡和荷花鸭,我试着做了,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夫君待会尝尝。”
秦昭俊脸沉沉,薄唇当真是抵着她手指吻了下,“再过不久你进了国公府,做了正经夫人,灶房的这种事就别沾手,有下人做。”
她以前吃了太多苦,嫁过来焉能再做粗活。
“这双手,得好生保养着,回去再日日用牛乳和花瓣泡着,将掌心的茧子软化了才好。”
秦昭俯首,在她耳边低语,“香娘莫忘了,你还欠为夫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怜香耳垂发热,听得此话,垂首靠在他怀里,一颗心跳的扑通扑通。
可也知晓,说归说,未必就真的能如愿!
在扬州歇了两日,第三日,车队便继续启程回京,却不想一大早,门外站了道落魄身影。
宋永临一身青衫,形容憔悴,俊朗的面上染了风霜,发上更是覆着薄薄的水汽。
显然是在驿馆外站了整夜。
秦昭特意叮嘱过巡守的吏从和侍卫,闲杂人等休要靠近,昨夜里这人硬是杵在这儿,赶也赶不走,跟木头桩子似的执拗。
吏从没搭理他,他撑着等了一晚,此刻看到戴着帷帽素衣纱裙的妙龄女娘,整个儿望穿秋水的样子。
秦昭毫不待见他,当下冷了脸,握住掌中的杨柳细腰。
“夫君,可否让我与宋先生说句话,你放心,只两三句,你若实在担心,便与我一同去,”宋先生救过她,虽说偏执过,但悬崖勒马并没有损坏她名声。
秦昭默然无声,倒是用了几分力气捏她腰间软肉。
两人走到宋永临面前,宋永临愧疚使然,不敢抬头看她。
“对不住,此前我犯下的大错,一直都未寻得机会与你道歉,”他如今做了举人,以后继续考取,还有大好前途,面对怜香,心里有着得不到放不下的纠结。
秦昭声音低沉,眸色极冷,“你该庆幸,那日本世子并未一刀斩了你。”
怜香无奈的看着身边俊美男人,微微一笑道,“河畔那边还要多谢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