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君声音越来越小,“找老板借的,他人很好。我慢慢还,总有一天还得完。”

“不治了……咱们回家…回去,别拖累你……”

“要治。”吴元君给母亲搓了搓手,“一定要治,妈你长命百岁。我现在一切都好,他给了我很多很多很多钱,你的病会好的,一定会的。”

“我最近老是看见你外婆,她问我怎么还不来…我说…要等有人陪着你,不是一个人……才放心。”刘春华没有听清,她意识不清,身体千疮百孔,被病魔剥夺走血肉,断断续续说着,“你最怕孤零零…还怕黑,怕疼,怕打雷…一个人不行的……”

吴元君哑声:“不要担心我,我长大了,已经不怕黑…不怕疼了。”

“……”

监听软件悄无声息运行。

车雨森肩上披了深色外袍,长发绑在背后,病态的脸庞五官出众,眼下乌青透着浓浓的侵略性,他手拿摄像头镜片微微凑近,从十字架那敲下来的。

很快镜片出现车雨森的独眼。㈢㈢01㈢949㈢群日更H

那只眼睛漆黑至极,压迫感极强,开始透过这个肆意视奸吴元君,目光蔑视又不屑,却又死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好像无声诉说着,看你还能怎么跑?

电脑屏幕反反复复回放吴元君进门后抱住车雨森的一举一动。

其余几个监控窗口回放着吴元君的脸。

有吃饭。

有打盹偷懒。

有打电话。

有刷牙,洗脸,弯下腰时不经意露出的胸脯,胸缠莲花骚透了。

甚至有微红着脸仰头洗澡。

给吴元君专用的浴室里也有摄像头。

淅淅沥沥的水声和此时此刻吴元君和母亲说的话,声音混杂在一起。

对听力极佳的车雨森是折磨,他眼底红血丝清晰可见,跟厉鬼似的阴魂不散,始终耿耿于怀。

他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敢在吴元君身上留牙痕的野男人!

而吴元君最好安分守己。

抱过了他就不能再去抱别人。

车雨森嫌脏。

他用过的东西,即使丢进垃圾桶里,也不给别人。

吴元君再廉价再发骚再淫荡,也是他买回来的玩意。

座机电话传来线上管家的声音:“确定是您当初定制的,批次一致,型号一致,您的房子里总共61个摄像头。”

车雨森兴致被打搅,恹恹地抬眼,“十字架。”

“对,确认过了。”

车雨森:“我不记得。”

“……那您可能忘了?”毕竟没有正常人会安那么多摄像头在家里,更不会有正常人还能把每个摄像头位置记清。

车雨森:“嗯。”挂断电话后他疑窦未消,拆下来的摄像头随意扔落桌子。

滚落声轻微。

车雨森的视线再次巡逻般来到监控回放上。

手指摁动鼠标。

即将点到时间轴。

即将发现监控回放删减许多。

突然座机电话再次响起。

Eleanor说:“车先生,您的复健时间到了。”

车雨森烦躁地说了句知道,坐回轮椅出去。

双腿再次渗透着发麻的疼痛,膝盖到韧带断裂又愈合,铁钉扎在骨头中。

而吴元君还不回来。

为什么还不回来?

外面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好的?

监听软件再次传来声音,吴元君在和人说话。

“骆叔,你借我的西装外套我洗干净再送来。”

“成。还有一事,你别回长巷街的廉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