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君的头无法反抗这股极大的力道,强行拽近与车雨森的脸近乎贴在一起。
脸颊肉凹陷,下巴也被掐得酸痛,他濡湿的睫毛缓慢动了动,“朋友。”
车雨森从没有朋友,他说的话充斥恶意,“上过床的朋友?”
吴元君颤抖着抬手拽住车雨森的手腕,强行挣脱开桎梏,“为什么你总要管我和谁上床?”
即使上过。
也只上了你这个神经病的床,单纯盖被子睡了很多很多晚。
车雨森不再是胜利者的姿态,他被激怒的气得险些从轮椅上站起来,耳边再次出现幻听,怀疑的幻像不断扭曲成鬼影。
无数道声音都在阴魂不散地揣测,它们扭曲地说着:万一定位软件出了错。
万一吴元君没带手机在外面跟人去酒店开了房。
万一吴元君已经像条发情的动物一样被人压着操弄过。
吴元君也会像抱他一样抱过别人,像现在这样脸庞濡湿,哭得眼睛发红,舌头都被操得伸了出来,喘息不停,赤裸身体蹭着白腻的床单,口水流到嘴角,失神的瞳孔遍布淫态。
车雨森耳边轰鸣,情不自禁呼吸粗重,冷汗再次爬满额头,胃部绞痛到恨不得吐出来,“到底有没有”
“没有。”吴元君记起Eleanor说的白骑士综合征,这真的是他控制不住怜悯车雨森,心疼车雨森的原因吗?
他的心揪在一起,看着惨白脸庞的男人无法无动于衷。
车雨森不知不觉将唇肉咬出血,铁锈味的血腥轻轻渗出嘴角,扣着轮椅扶手那块都是密密麻麻的凹陷,他粗喘着气背嵴挺直,冷漠地用随身带着的手帕擦拭干净。
被看见怎么样?这代表不了什么?无非是想走出幻觉,身体神经质地自虐。
疯也足够隐忍压抑,姿态依旧端的高傲,绝不将脆弱的病态展示,谁都休想嘲笑他,谁也别想践踏自尊,漆黑的瞳孔充斥危险的旋涡。
吴元君此刻真的分不清了,车雨森和梦游时候委屈的神情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双眼睁开,他的肩膀一点点松了下来,为自己悲哀,有时候他想自己没有那么多能读懂车雨森的能力。
嘴上恶语相向,脸上却写满偏执和不安,好像在说着你抱抱我吧。
白天无比难听的话被车雨森说出口,梦游时候便成为满脸阴郁的埋怨和失落,仿佛也在无声说着我腿断了,我冷,我吃了药也睡不着觉,我被所有人说是个疯子,你也这样觉得吗?
所以你才不喜欢我,你讨厌我了。
吴元君无声喃喃不讨厌。
梦游的车雨森应该会在此时此刻说着,“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抱我,不继续哄我。”
“你哄哄我吧,我一定听你话。”
吴元君分不清,彻底分不清,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他认栽,借着醉意温柔地捧起车雨森的脸,接过那张手帕,“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君*羊,镹捂貮銥六羚貮笆三★婆海废日更
“别碰我。”车雨森侧头抗拒至极。
吴元君用手帕干净的那面给车雨森擦手,继续哄,“没有上床,我性冷淡…也不喜欢他们。”
车雨森幽幽地抬眼。
吴元君被酒精腐蚀的大脑运转起来,努力思考好话,反正也是实话。
车雨森不喜欢丑的,平时也根本没有重复过衣服。
某种意义上的确爱臭美,于是他说道:“没有人比你好看,他们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
“你最漂亮。”说的出自肺腑。
认真无比,温柔得像誓言。
车雨森:“闭嘴。”
吴元君不听,认真盯着车雨森的脸,再仔仔细细看了车雨森的手,“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