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雨森气得太阳穴闷疼,很快神情闪过不自然的僵硬,双手空空荡荡,不知所措,因为吴元君真的不抱了。
吴元君站直身体放开了手,他缓慢低头。
那双濡湿的下垂眼看似温柔含情,但实际上吴元君看谁都一样深情款款。
车雨森微微仰起头,看见吴元君嘴唇泛红的地方被酒精润湿过,微肿,甜腻的香味若有若无。
醉醺醺的死同性恋站在他面前又开始发嗲,“我胸口有颗痣,你要不要看?”
车雨森不受控制看去近在咫尺的衬衫衣料阴影里,“……”
“要不要?”
“……”
“我喝多了什么也记不住。”
车雨森:“要。”
“你是老板,你不能看。”吴元君努力扯了扯嘴唇露笑,烂醉如泥强撑着精神,暂时遗忘心口被刺痛的伤口,他说的话车雨森从不在意,从不正面回答,因为不配。
他难过又怎么样,难过不值钱。
除了妈妈,世上没人在意他是高兴还是难过。
现在故意小小地报复回去。
谁让恶心同性恋的人是车雨森,回答“要”的也是车雨森。
“我骗你…其实我会记得。”吴元君看着车雨森明显没有反应过来,闷声说完摇摇欲坠往前了一小步,好像要摔在车雨森腿上,但他强撑身体站直后退一步。
全身发木的车雨森一下子忘记被欺骗,被当猴耍的怒火,恼羞成怒悄无声息熄灭,喉结上下滑动。
吐息间潮热混杂暧昧,而他竟然差点以为不知羞耻的吴元君是想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用那里蹭自己,继续勾引自己。
吴元君已经走远了几步,找到从前专门给他坐的透明长椅,步伐踉跄长舒一口气坐下,握着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地面。
轮椅很快逼近,车雨森面无表情看见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深更半夜又有短信。
之前江万里也发来偷情邀请。
外面许多野男人野女人都被吴元君勾引。
到底有多少个?
他面如寒冰弯腰捡起,嫌脏的第一反应都被气得抛之脑后,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像无能狂怒,却只能憋屈查岗的丈夫。
没有备注的一连串数字发来短信:【哥哥你叫什么啊?上次不想亲嘴,那下次可以吗?你什么时候再来白灰里喝酒?我请客。】
吴元君叹了口气再次起身,把凳子搬到轮椅旁边再坐下,歪头和他一起看手机。
看着看着迟钝地想起来,不知道是之前在酒吧里加的哪个,找他要电话的挺多,出于礼貌,他都会给。
他醉眼朦胧观察到车雨森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厌恶,可又类似于嫉妒,吃醋,难看至极的微表情。
吴元君并不高兴,反而心口像被无形的手捏紧,酸胀发麻,肺部的空气也跟着挤压殆尽。
又是这样。
又是这种令人误会的态度惹得他自作多情。
梦游和清醒时候都会做这些好像很在乎他的事。
他快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假
明明不是喜欢。
不是爱。
明明是讨厌,是恶心,是看不起。
要解释,大概占有欲和掌控欲作祟。
车雨森脸色极差,冷漠的眉眼锋利又阴沉,恨不得让手机里的人去死,删掉拉黑后点出去一看。
短信原先删干净过一次,然而这才多少天就又有五十多条。
车雨森将屏幕划到与骆南极的聊天里。
【小好,你和你那小老板真没发生点关系?】
吴元君回复:【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