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吴元君上床。
凌晨两点。
车雨森拔下针管,镇定的药物没用,他坐在轮椅上操控着来到吴元君床头。
掀开被子的刹那丝毫没有注意到吴元君睫毛在颤。
车雨森自顾自歪头面无表情盯着牙痕,看似平静但尾音在抖,漠然地说道:“狗咬的。”
“真恶心。”
“是谁?”
“哪条死狗往你身上咬成这样?”
吴元君以为是梦游的车雨森回来了,他睁开眼在黑暗中坐起身,不知道等这天等了多久,瞬间涌着鼻酸,闷声道:“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
车雨森浑身僵硬神色更加狰狞,他单手掐住吴元君的脸,“你到底在等谁!?”
吴元君也愣住了,看见车雨森那双阴鸷到骇人的眼睛,瞳孔漆黑,全是红血丝。
完了。
不是梦游的车雨森。
二十六
心跳剧烈加速。
惊喜快速转为惊恐,晕眩感和后怕袭来导致背嵴发寒。
难道现在告诉车雨森不是狗咬的,是你咬的吗……
吴元君此刻像在坐跳楼机,知道不会粉身碎骨,但还是怕得要死,努力试图冷静下来,他垂眼动作短促又笨拙地深呼吸,衣服被男人撸到锁骨那,赤裸的胸脯跟随呼吸起伏。
腰上真的有牙痕,证明车雨森的确还梦游,想起昨晚吃的安眠药,好得很,又被半夜偷吃的神经病害惨了。
吴元君艰难地微微抬头,下巴挺酸,车雨森掐着他的脸。
对上男人怒不可遏的眼神,一副要是再不说话,就把自己掐死的样子。
吴元君指尖发颤,脸肉被掐得轻微凹陷,他呼吸急促,瓮声瓮气道:“我……可以…解释……”
“解释?解释就是你要开始编瞎话,你以为我会信?”车雨森从牙根里挤出的每个字都令人不寒而栗。
这你都知道……吴元君睫毛也开始抖了,他挣扎着想掰开车雨森桎梏的手,但男人手劲大得吓人,挣扎不开。
电光火石间,吴元君权衡利弊着要不然破罐子破摔拉倒,说出口或许更好,让车雨森去治梦游,早治早好,一切就都能回归正轨。
需要舔男人那里才能入睡,对清醒着的车雨森来说更像耻辱。
吴元君抹杀掉心底那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期待,干涩地动了动喉咙,磕磕绊绊说道:“我讲清楚前,你可不可以先把手从我的脸上拿开?”
车雨森闻言仿佛被恶心到,手指颤抖着松开。
吴元君吞咽了一下,差点口水就从嘴角滑落到车雨森手里,他再次尴尬地小声道:“另一只手可以也拿开吗,拽着衣服,我……”
车雨森面无表情收回手,无意间指腹若有若无擦过那块盘踞纹身的软肉,白腻且滑,条件反射吞咽津液,他反应过来后更加如临大敌憎恨地瞪了一眼吴元君。
空气蔓延着两个人的沉默,可能也隐藏胸膛里两颗心的跳动。
吴元君坐在床头与车雨森面面相觑,下巴和脸侧都发红,指痕烙印下显得狼狈,他努力组织语言,心慌又茫然,因为猜到说出口的后果是被恼羞成怒的车雨森赶走。
万一不赶呢。
万一还能留下呢。
他欠车雨森太多太多,无论出于钱还是别的。
男人的声音的确像索命的怨灵,“咬你的人是谁?你在等的人又是谁?”十足十的质问,仿佛吴元君敢说一句假话,都会引发不可预料的惨状。
车雨森没有太多耐心,阴鸷地眼神落在吴元君那张看似无辜实际又在发骚的脸,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装可怜。
吴元君短暂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