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君条件反射捏了捏自己脸,低声喃喃自语,“我都吃胖了些,他怎么一点肉没长。”

“谁?”

“没谁……”吴元君看见妈妈睁开眼,起身去照顾了。

夜晚要回车雨森那,在半路他才想起来。

前些天来病房里探望,还有更早以前上三楼会客的中年男人叫江全。

好像就是江万里的父亲。

说的话也奇怪,看似好听实际难听,打着关怀的名义不断强调车雨森耳聋又腿瘸。

频繁探望,也是频繁刺激。

吴元君很不喜欢他,他鲜少有这么浓烈的讨厌。

说曹操曹操就到。

吴元君一进电梯就看见西装革履的江全,他笑得和弥勒佛一样,眉眼眯起来,手腕都挂着佛牌,看似和善,旁边还站着拄拐杖的江万里。

吴元君反感地蹙眉,他直接站在他们前面,如果没有听错的话,江全刚刚说的是,“那个贱种瘸了你不能瘸。”

江万里一见吴元君眼睛都亮了,他想说什么,但奈何亲爹在,暗恨地闭上嘴。

直到电梯到了楼层。

江全笑眯眯提醒,“小白,你照顾雨森真是辛苦,鞋带散了。”

吴元君面无表情出了电梯,弯腰系上后。

傻逼。

你才是贱种。

又老又胖丑得吓人。陆85057969铑阿咦;裙

小白,你全家都是小白。

他无声骂完才反应过来,跟着车雨森久了……骂人也变得难听了。

江万里看见吴元君弯下去的刹那,腰上那圈是个暧昧的牙痕,在胯骨上方,印子还凹陷在肉里,给皮肤蒙上肉欲。

他身经百战怎么能不知道。

仿佛是做爱中途过于激烈,操吴元君的那一个情难自抑,示威,刻意留下的烙印。

咬着,舔着,不知道操得有多凶,才会激动到连正面入时都情不自禁咬胸部以下的腰侧。

谁特么捷足先登了?

到底是谁?

江万里快疯了,但当着亲爹的面不好发作。

同样这次也吃了闭门羹。

吴元君可以进门。

但他和亲爹都被拦在门外。

车雨森这个疯子一点面子都不给

江万里如遭雷噼,他惊恐地想到一个绝不可能但又有可能的事。

夜晚九点。

车雨森在翻看报纸,座机却忽然响了,他顿时想拔了电话线,不耐后又涌上一个念头。

难道是找吴元君的野男人,找上这里了?

第六感很明显。

车雨森恹恹地抬眼,屈尊降贵决定接听。

电话里果然传来很难听的声音。

江万里: “师哥,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不是信教吗?不是恶心同性恋吗?你不怕下地狱吗?你居然抢我的人!还要在吴元君身上咬成那样!!”

车雨森五官一瞬间近乎狰狞,语调用着半死不活的冷漠:“你再说一遍……”

江万里害怕得腿抖,他也是气急攻心,捂住心脏赶紧挂断电话。

小时候他这样跟车雨森说话就被摁进水盆了。

病房里死寂无声,吴元君去洗澡了还没回来,那个座机被重重摔碎在地面,刺耳的声音传入耳朵。

车雨森居高临下看着瓷砖,神经质地手指都在颤。

被咬,吴元君被咬?

咬哪里?

……

终于等到人回来。

黑暗中他听见吴元君叫了一声,“怎么座机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