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车雨森。”
吴元君轻轻关上病房门,在夜色里他咬着烟,随后深吸着烟雾,吐烟后蹙眉,许久没有被舔弄的胸膛不再肿起,此刻随着主人心绪起伏。
有点不习惯。
真的不梦游了吗?
烟灰一簇簇掉,吴元君的心情也失落地跟着烟灰一样黯淡。
病房内根本没睡着的车雨森抬手摸了摸额头,眼瞳里红血丝还是很深,他嫌恶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帕擦拭,脏死了,有病毒。
越擦越不屑,果然是这样……还说什么不想爬床。
叫他的名字叫成那样。
嗲死了。
哪个男人会这样讲话?
他自顾自想着,床头柜那吴元君的手机亮起。
凌晨一点。
【我是江万里,换了新电话号码,你别拉黑我。我知道车雨森不让你和我联系,那我们偷偷的。】
【元君,他恶心同性恋,我们可以背着他。】
车雨森攥紧手机,面色死沉太阳穴那青筋狰狞,牙齿碾压牙齿的声音令人发毛的轻轻溢出。
偷情偷得明目张胆。
难怪白天对他言听计从,呵,难怪。
二十五
中午吴元君摁开手机想发短信问妈妈醒了没有,可不知道为什么短信页面全没了。
他点进通讯录就是最下面,翻了一会才找到魏语。
发完短信后指腹摩挲,他皱眉一看,后盖碎裂一块,但能开机,勉强用着也无所谓。
吴元君没多在意,抬头就看见不远处已经阴沉着脸一上午的车雨森。
好像又不舒服。
他起身走向男人,诡异的并没有觉得很难搞定,习惯这东西可怕得很。
“哪里不舒服都可以告诉我,好不好?”
车雨森眼下的乌青渗着阴霾,只觉得吴元君尾音腻腻歪歪,跟舔过蜜一样。问好不好?好什么好,是想让他赶紧闭上眼让人滚出去,然后好让他去外面跟肮脏龌龊下流恶心的野男人滚上一张床。
车雨森的手背那贴着医用胶带,针孔溢出一些血,他魔障似的在幻觉里出不来,但牢记不能说滚,吴元君哪都别想去。
早知道十几年前就该掐死江万里。
吴元君垂眼看见车雨森脸侧微动,知道男人故意不理人,他默默低头用棉签擦拭掉那些血,轻声道:“老板…生闷气容易憋死。”
昨天夜里还叫他全名,现在就不叫了。
难道真的打算跟江万里那种货色偷情,毕竟现在已经开始咒他死。
“他才该去死。”车雨森低哑的声线听着毫无喜怒,只有睫毛挡住的眼里愈发阴沉扭曲。
吴元君一愣:“谁啊?”
车雨森面无表情:“你说呢?”
吴元君:“我认识吗?”
车雨森若无其事地抬眼,确定了一遍昨晚跑出病房的吴元君没去偷情,脖子上干干净净,嘴唇没肿,衣服穿成这样,又露锁骨。
他漠然地转念又想,如果下一秒吴元君敢喊江万里的名字,像昨晚叫他名字那样,那就立刻马上都去死好了。
吴元君见车雨森又不理人,干脆换个话题,轻声细语问道:“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车雨森厌烦地闭眼,明知故问。
“外面天气不错,我陪着你出去晒晒太阳,可以吗?”
车雨森手指动了动,因为吴元君在帮他扎头发。
一楼有块很大的草坪,种植着很多绿油油的树,连灌木都被修剪得格外有艺术感。
经过人造喷泉时,吴元君歪头告诉车雨森:“池子里好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