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Eleanor。”
吴元君连忙出去打电话给Eleanor问清楚。
电话终于接通了。
Eleanor在吴元君之前说了话,“亲爱的工作伙伴,请不用说感谢的话,因为情况过于复杂,但这的确并不是我的功劳。”
吴元君猜到了,心中想到的那个人,不言而喻。
“车先生已经清醒,他在陷入昏迷前用语音留言功能交代,以我的名义替他做这件事。并且让我闭紧嘴,不要告诉你。”Eleanor表示,“但我觉得,还是要当事人知道比较好。所以亲爱的,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吴元君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话语,“好的。”
二十四
单人病房里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声音。
送走江全的Eleanor回来,她犹豫了一会才说出口,“您的这位亲人看似很关心您,但奇怪的是,我回答他您的听力已经恢复后,他并不高兴。”
“……”
“成语笑里藏刀,是这样用的吧。”Eleanor尝试说冷笑话与车雨森沟通。
然而病人并不配合,冷漠地用看傻逼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闭嘴。”
Eleanor微笑道:“您的双腿必须积极治疗,三个月内如果能独立行走,之后才能更好的恢复。”
车雨森搭在轮椅上的双腿一动不动,遍布红血丝的瞳孔也懒得动,他指腹摩挲扶手的位置,厌恶躁动的一切,为什么明明睡着了,但总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喉结上下滚动后依旧没能缓解某种干涩。
住院这么多天,住哪里都一样。
到底少了什么?
Eleanor观察着车雨森的脸色,她果断说道:“元君的母亲情况稳定下来了,他也问过我很多次,需不需要他入院陪床照顾?”
车雨森厌恶地闭了闭眼,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从不做梦,都怪人太恶心,这几天陆陆续续梦见吴元君顶着那张脸来爬床。
又骚又饥渴。
不知廉耻。
梦着梦着甚至梦见了吴元君在床上和其他该死的同性恋做爱,一个,两个,每个梦都是不同看不清脸的人,那些人肆意俯在吴元君身上耸动,像发情的野狗。
喘息声还有哭声,吵得不行。
Eleanor见车雨森脸色越来越难看,继续试探性问道,“真的不需要吗?”
过了不知道多久。
车雨森抬起那张苍白瘦削毫无血色的脸,胃里仿佛再次出现翻江倒海的绞痛,他冷不伶仃来了句,“同性恋都该死。”
Eleanor无声感慨,没见过这样骂自己的。
下一秒,她笑容僵住。
车雨森:“我住院,他是不是在外面跟人做爱了?”
Eleanor:“……怎么会,他在照顾他的母亲,而且元君一看就是很保守的年轻人。”
车雨森:“你喊他的名字,喊得真难听。”
Eleanor:“好的,我晚上让他过来。”
车雨森:“谁允许你自作主张?”
Eleanor咬牙:“那不叫?”
车雨森不轻不重看了Eleanor一眼,面无表情:“我雇他是让他去外面鬼混的吗?”
Eleanor:“好的,现在就叫。”
她背对车雨森离开病房。
无法想象,亲爱的工作伙伴和这样的人该如此相处?
更加不明白,是她的治疗方案不对吗?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多的偏见和臆想?
另一边,还没收到Eleanor电话的吴元君一直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