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观察需要七天,这些日子你也可以放假,私人医院有护士和护工照顾。”

“……好的。”

吴元君挂断电话后跟行尸走肉一样走到二楼,等待家政和保洁上门。

他双眼无神,轻声问了问正在整理东西的家政,有没有重新插起那根电源线。

“有的,每天都要检查一遍电开关。”

听见这句回答,吴元君垂下头。

好像……误会了他。

夜晚,别墅里只剩下一个人。

做护工做成他这样,车雨森雇佣他简直是做慈善。

吴元君对着镜子取下创可贴,他颤抖着手,因为疼而习惯性忍耐,咬紧牙关后重新贴上。

牙痕也已经消退。

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最终还是走向三楼。

再次看见十字架,再次看见那些雕塑。

吴元君没有信过任何宗教,他生平第一次学着电视剧里那样祷告。

上帝保佑,让车雨森做个健健康康的神经病也好。

不要变成聋子或者瘸子,上帝你偏爱他,为什么不偏爱到底呢?

十字架的影子垂在他的脸颊,仿佛将那颗心也分成了明暗。

吴元君为了心头最后一点疑窦,他把电脑打开。

输入密码时候车雨森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保险柜是我的生日,电脑密码也是我的生日,你要记得我的生日。”车雨森继续说了一句,“百度百科的生日是假的,全世界只有你知道真的。”

车雨森出生那天是19xx年的惊蛰。

惊蛰日,下暴雨,他在瑞士的森林医院中降生。

监控回放再次删除掉有关车雨森梦游的一切。

吴元君失魂落魄,丝毫没有注意到三楼十字架上有个细小的摄像头。

一个星期真的转瞬即逝。

吴元君没有见到车雨森,反而江万里拿着买来的十几罐特效药找上门。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江万里顶着新做的发型偷看吴元君,他刚关心了一秒钟就恢复本性色胆包天,“你头发颜色掉成这样也好看。”

吴元君没说话当他是空气。

江万里继续道:“我听说车雨森住院去了,你不就轻松了吗?我原先给他找的护工都受不了他,好几个都找我哭诉,说他是疯子,呼吸声都听得见。”

“闭嘴。”吴元君抬头扫视江万里。

“你怎么维护上他了?”江万里骂道:“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本来就是疯子,神经病,我又没说错,我爸是他爷爷收养的儿子,知根知底……”依103796821群内求文催更正理

说着说着对上吴元君冷淡的眼神。

江万里犯憷:“行了,不讲他了,我都给你妈买药了,你陪我出去开房?”

话音刚落,削苹果的吴元君将水果刀重重放在旁边。

江万里老实了,“不开房也行啊,你让我亲一口?”

吴元君看了看那一袋子药,沉默地垂眼。

江万里觉得有机可乘,立刻说道:“你贷款没用,赵南的哥哥管这块的,你得罪了他打了他,连我都知道,他们不会借给你的,还会找你麻烦。不如你跟了我,元君,我替你摆平一切,你辞掉照顾车雨森的工作,从今往后,我照顾你。”

吴元君:“上一个对我说类似话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赵南,你们的话术为什么还是改不了,照顾?江先生,什么时候你无私到扔一堆钱给我,我就信你这句照顾。”

江万里语塞,无比震惊吴元君不好骗到极点。

他再色令智昏也是个商人。

商人重利。

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