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君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慌了一会,怎么睡得这么死,看手机已经下午两点。
但又转念一想梦游的某人没准也还在睡,他套上衣服时呼吸一滞,腰间发疼,低头缓缓看去。
一个微红,还未完全消退的牙痕。
胸脯软肉旁边吸吮导致的红晕数不清。
可牙痕?
怎么会有牙痕?
吴元君大脑开机中,愣愣地摸了上去,车雨森昨晚什么时候咬的?他毫无印象,只记得一直被舔。
狐疑的种子一点点种下,毛骨悚然的预感像蚂蚁一样爬上心头。
他默默环视一圈房间里的摆设,在经历放松警惕后当夜就被车雨森吃奶弄醒,现在睡觉都习惯性把单人床抵着墙,然后放置几个很容易发出噪音的透明椅子。
椅子昨晚的确是放在这里的。
丝毫没有动过。
照理梦游只会记得熟悉的地形,没有绕过障碍物的能力,要不然车雨森也不会容易摔跤。
吴元君越想眉头越皱,不能自己吓自己,也可能是车雨森几次被自己推开后泄愤地咬了咬,他一下子走神没注意。
但如果真的某人骗他睡着了,又来吃奶的话……吴元君起床后抬头望见摄像头,之前叫车雨森拔掉二楼的监控总电源线,还通电的话倒能查个一清二楚。
他默默穿上裤子,魂不守舍地出去洗漱。
在一楼洗完脸后琴房传来熟悉的小提琴声。
坏消息是,车雨森醒了。
好消息是,又在练琴。
吴元君长舒一口气,这几天发生太多事,他还没消化干净,恨不得变成鸵鸟缩回沙地里,暂时不想看见车雨森的脸。
白天和晚上反差太大。
再这样下去,车雨森没有精神分裂,他就先精神分裂了。
回到二楼时Eleanor叫住他。
“亲爱的,昨晚睡得好吗?”
吴元君想到做贼一样的夜晚就忍不住叹气:“还可以……”
Eleanor道:“你的手机给我一下,我替你存车先生的电话号码。”
“好的。”吴元君来这么久根本没见过车雨森碰过手机,更没看见车雨森屈尊降贵打电话给谁,跟外界毫无联系。
他又后知后觉,好像车雨森在乐团排练出现短暂失聪后就没有出过门。
一次也没有。
完全封闭,除了在练琴就是在骂人,白天阴沉沉地坐轮椅上看谱子,像株随时随地枯萎且极度厌恶阳光的植物。
晚上哪怕梦游也不会推开门出去。
吴元君想着要不然还是听Eleanor的,哪一天如果车雨森心情好,尝试一下,带车雨森出门晒晒太阳,没准能正常些。
没用的护工早晚会被辞退,还是有点用比较好。
他自顾自走神。
浑然不知Eleanor拿着他的手机,眼神中透着怜悯,她回忆起早上九点来上班的情景。
进别墅后非常安静,Eleanor远远地扫视了主卧一眼,车雨森睡得很熟,体温仪也显示恢复正常。
元君人呢?
她思索了会,照常打开门,让保洁与家政进来。
接着在各个房间里找,总算在第三间房里找到了身体完全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张漂亮脸蛋的工作伙伴,貌似昨晚很辛苦,呼吸又沉又慢。
Eleanor无奈地摇头,转身去配营养补剂,都准备两份吧。
一份给雇主,一份给被雇主折腾的小可怜。
等到中午时分,Eleanor抬头看见车雨森坐着轮椅出现,膝盖上的伤都被重新换了纱布,状态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