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君就一直轻轻按。
按到手酸腰疼了,快速看墙壁上的钟表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他缓缓低头,车雨森睡着了吗?
然而。
冷不伶仃对上车雨森眉骨下深凹进去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像枯竭的死水,给人感官不适的冷漠,红血丝狰狞地爬在眼白处。
“和谁做爱了?”他短促地嗤笑,说的话吴元君听得一清二楚。
吴元君蹙眉恍惚,做爱,什么做爱?他哆哆嗦嗦摇了摇头。
车雨森:“我最恨人骗我。”
吴元君手指僵硬,呼吸乱了片刻,小声道:“可以讲话吗?只吵你一下下,可不可以?”
“……”仿佛一拳头砸进棉花,说话的语气也很奇怪。
哄孙子呢?
车雨森神经质地太阳穴那青筋鼓动,“说。”
“没有做爱。”吴元君的手背又被车雨森的发尾蹭到,他心乱如麻还在想监控的事情,没想到车雨森脑子不正常到这个地步。
解释的话语反反复复想说出口,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柳八思5期骝思久吾顿顿肉
信奉基督教的车雨森,为什么要管雇佣来的员工做不做爱。
做了爱就脏了就不配伺候干净的他了?
太不讲理的逻辑,吴元君悄悄叹气,绕过去面对面,决定继续给车雨森按手腕。
“……”
可车雨森苍白的指尖忽然碰了碰吴元君的脖子,触感像冰冷的蛇,做完这个狎昵的动作,却顶着张眼下乌青的死人脸。
吴元君吓得后退,他捂着自己脖子,看了看后抬起头小声解释道:“过敏挠出来的,我擦了药就没了,不是谁亲的。”
因为你半夜梦游从来不亲我脖子。
留下的痕迹全在胸前软肉边缘,密密麻麻理所应当占据着,手指印,吻痕,吮吸到肿得没法看。
脖子上的红印子根本比不过,小巫见大巫。
他将剩下这些话死死咽进肚子里。
吴元君见车雨森不说话,再次试探性走近,埋头给男人按摩手,算解释清楚了吧。
不管了,他心神惴惴不安,监控,监控……监控该怎么办……
晚上十一点,吴元君不知道为什么Eleanor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怜悯,下班的她离开前还特地塞给自己更多的创可贴。
他看了看紧闭的琴房,车雨森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五个小时了。
那瓶德国的新安眠药被扔在地板上,车雨森似乎不打算再吃……可清醒着的车雨森没有梦游的车雨森听话。
吴元君将一粒偷偷摸摸攥在手里。
凌晨一点,车雨森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琴房的门轻轻开了。
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蠢货出来,动作笨拙,发黄的头发轻颤,白腻的脸颊上眼睛和睫毛存在感很强,发出声音时嘴唇好像在喘息,舌头若隐若现,“老板。”
“……”车雨森闭了闭眼,恶心,声音跟叫床一样。
“喝水吗?”吴元君越来越近,紧张得抿唇,第一次做这么鬼鬼祟祟的事情。
“……”车雨森冷漠地心想,随便邀请男人喝淫水?
吴元君手捻着杯子递给车雨森。
“……”车雨森觉得空气都是脏的,拿玻璃杯的姿势也像在握性器官。
凌晨一点半。
喝了下了安眠药的水的车雨森紧闭双眼被吴元君弄回二楼。
监控摄像头的电源开关,吴元君知道在哪,他已经仔仔细细盘算了一整个白天,只剩下最关键的监控回放视频,应该都在车雨森的电脑里。
躺在灰色大床上的男人头发散开,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