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狂风卷起无数枯枝落叶,劈头盖脸地往人脸上打,呼啸的山风似乎还带来了一些别的东西。
唐拾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迅速往山下方里看去。
夜色已经降临,下面什么也看不清,村民营地上的灯火已经尽数被吹熄,还剩几煤油灯在简陋的帐子里勉强支撑。
唐拾受过伤的脚撑着地面,只觉得站都快站不稳了。
肩膀忽然微微一沉,宋柏牢牢按住他的肩,将人护住,在疯狂摇摆的树叶中沉声道:“看那边。”
唐拾抬起头,看见山谷的尽头,隐隐约约飘来了一阵灰白色的大雾。
随机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雾无数灰白的鬼魂骑在马上,戴着盔甲和面具,狂奔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残破的战旗飘摇起来,整个山谷都在铁骑下震动起来。
“怎么会这样?”古怪的衣装和他在旅行车里看到的那一列人形重合在了一起,唐拾瞳孔猛然一缩,霎时间反应过来,这是守着将军墓的幻阵!
大军袭来的压迫感过于震撼,明知道是幻阵,唐拾有些呼吸不过来,刚刚醒来的大脑还处在迷糊的状态,飙升的血压让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宋柏面沉如水,抽出小白伞和罗盘,树上的符咒已然摇摇欲坠。
都是假的,都是幻境,唐拾在心底默念,却并不知道怎么从双重的幻境里脱身。
一片混乱中,狂风忽然停止了,远处奔袭的大军原本只有一步之遥,此时却全部消失不见,他们像是从一个极其嘈杂的地方被生生拽了出来,耳畔一片寂静。
“这是……”唐拾眼神有点茫然。
“这群村民既然敢来这里盗墓,之前肯定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一定有办法解决,是我们多虑了,”宋柏摇了摇头,“你还记得那个沈寒潭手里的银铃吗?”
唐拾想起了车上诡异的铃声。
没等他细想,宋柏忽然幽幽道:“你还说你没往我腿上爬。”
唐拾懵了一秒,然后望见了深黑的夜空,以及宋柏垂下的眼睛。两人刚从幻境中被唤醒,睡觉的姿势还没有变过。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巴掌拍了过去,宋柏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腕,避免梅开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