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了院子里的树,借力一跃,单手攀上庙墙,然后俯身保持平衡,然后朝下面伸出手。
唐拾助跑几步,在微弱的月光里抓住了他,脚尖在墙面上迅速用力,待另一只手攀住了墙沿,才松开宋柏,撑住墙沿,身手敏捷得像只夜行的猫。
夜里庙门栓得紧紧的,没有人注意到庙墙上掠过的风。
周围的地形已经被他们摸索清楚了,出村一共三条路,除了他们来时的那条,还有一条是通往镇上的,要往深山里走,只剩下最险的一条。
宋柏也曾经想再深一步往外探索,却发现离村子两公里外被不合时节的迷雾笼罩,根本没法再往前一步,这恐怕就是幻境自身的限制了。
“没了。”宋柏站在路上,看到外面的迷雾徐徐散去。
“所以幻境的核心并不是这地方,”唐拾低声道,“而是人。”
整个队伍秉持着夜行日休息的行进方式,尾随队伍起初还很容易,到了后期村民尽往犄角旮旯的地方钻,根本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找到路的,但这么大一批人在山里行走,总会留下痕迹,凭着折断的树枝和脚印,倒还不至于跟丢。
就这么走了两宿,队伍最终在一个狭窄的山谷扎了营。
唐拾到底是腿伤刚刚痊愈,走得踩在满地枯枝败叶上不是很稳当。
宋柏在一边时不时搀他一下,满脸心疼状:“你行不行,不行早点说,我抱你啊?”
唐拾冷漠地把人踹开自己走。
最终两人在临着山谷的一个陡坡上安营扎寨,离山谷低地隔了一条小溪流,视野很宽阔,既方便观察营地的动静,又不容易被发现。
唐拾揉着发酸的腿,隐约能看见下面的人在整理铲子:“他们就用这个掘墓?”
“你以为呢?”宋柏道,“那会儿盗墓的散户根本没什么工具,手头只有铲子和炸药,带回来的东西一半是受损的,连探照灯都是稀缺的洋货,人员伤亡率很高。”
天刚蒙蒙亮,下面营帐都熄了灯火,估计是打算到夜里再下墓。
宋柏靠在树干上,若有所思地盯着下面简陋的帐篷,由于彻夜行走的长裤沾满了泥点,收束在长筒军靴里面。整晚走路也没有影响到他挺拔笔直的后背,他把额前碍事的碎发往前面捋了捋,然后发现根本没用来这里太久了,压根没时间打理过长的头发。
宋柏在背包里摸索了半天,丢给唐拾一根小皮筋。
“干什么?”唐拾挑起了眉毛。
宋柏在他面前身后站定,把手放在后脑上:“这里,扎辫子,皮筋打两个圈,会吗?”